“他們連我這個從魔域回來的人都能夠接受,更別說這些花兒了。”
雲月摘下一朵美人笑,放在鼻尖輕輕的嗅著,紫色的花蕊映襯著她那猶如荔枝果肉一般晶瑩剔透的肌膚,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她笑道:“師父,太初門的人其實挺不錯的。”
玄光看著這一片紫色花海,喉結滾動:“此美人笑是魔域的情花,看似柔弱無害,但是若是誤食,會使人對下藥之人產生好感,則會起到催情的效果,你種這麼大一片,是準備在太初門當紅娘?”
雲月連忙擺手,“我可沒有那種雄心壯志,我只是單純的看這花好看而已,多種了一點罷了,絕對沒有其它心思。”
至於真正的理由是什麼呢?
雲月連忙默唸清心咒,她已經從魔域爬出來了,可千萬不要在這外面重操舊業,露了馬腳。
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眸裡滿是真誠,玄光輕輕的嗤笑了一聲,“行了,你退下。”
這次,他才是真的放雲月走了。
今日經過了這麼多事情,老天爺一點都不憐惜她這朵嬌花,讓她飽受生活的摧殘,雲月有些疲乏。
她伸手揉了揉額頭,溫柔的陽光從窗戶裡斜斜的照了進來,她抬頭迎著太陽,盯著太陽,也不覺得太陽刺眼,陷入了沉思。
這邊,柳渺渺在楚辭離去之後,隨著寧弈回到方寸峰。
夜深人靜,方寸峰籠罩在一片昏黃的月色之中。
方寸峰原本是鮮活的,這裡多靈獸,每到晚上,那些靈獸就蹦噠出來活動了,可是今夜,它們好像集體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一個二個都龜縮在自己的洞,不出來。
因此,現在的方寸峰沉默得可怕。
蕭瑟的夜色中,只留下無邊的空曠和冷寂。
少女爬跪在地上,身上層層疊疊猶如花兒一般軟糯的裙襬與青年雪白的寬大廣袖交織錯落在一起。
瘦小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她是水做的,想到楚辭受的苦,都是因為她而起,她的一顆心就飽受折磨。
而且,她還說了謊。
青年修長的手指在她順滑如瀑的青絲間穿過,青年面似寒霜,沉默不語,他低頭,一雙清冷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哭泣的少女。
漸漸的,少女哭累了,終於哭不動了,哭聲徹底消停了,她無力的將頭枕在寧弈的大腿上,一張精緻的小臉上,顏色慘白,淚痕蜿蜒,好不可憐。
她哽咽著,聲音孱弱得像一隻剛剛出生的奶貓兒:“師父。”
寧弈伸手輕輕的抬起柳渺渺雪白細膩的下巴,“渺渺,這是最好的辦法,師父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走上那條絕路。”
柳渺渺一直知道師父對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今日,卻聽到這種話,這好似承諾的話,讓她的心快速的跳動了一下,她呼吸一窒,愣愣的和寧弈對視。
師父一直猶如高山之上的皚皚白雪,是高不可攀的,他與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包括雲月這個未婚妻,唯獨對她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