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過去,簡直是慘不忍賭,她沒忍住在心裡吐槽,這和猴子屁股似的,又看了看已經染了唇脂的嘴,簡直活似剛剛吸了人血的血盆大口。
這樣一翻動作下來,就算她擁有再能打的顏值,也扛不住這樣糟蹋呀。
偏偏喜娘還在一個勁兒的誇她,雲月翻了個白眼兒,她都懷疑這屋子裡的人是不是眼睛瞎了,她都怕自己嚇著自己。
化好妝,許氏也過來了,請來的全福嬤嬤正在給她梳頭,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噠,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到了熱鬧了起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姑爺來了,屋內的氣氛一下就達到了高潮。
許氏往外一瞧天色,天剛剛擦亮,笑道:“走吧,時辰快到了,別耽擱了吉時。”
臨川國的女人出嫁,不流行遮蓋頭,有點像種花家的南北朝祖宗的規矩,用扇子。
男人娶老婆,想要看老婆長啥樣,得唸詩,要是肚子裡沒點墨水,那可完不成這種高難度任務。
雲月的這面扇子是雙面團扇,上面用料充足,用金銀、緞帶、珍珠和流蘇妝點,拿到手裡有點壓手,在眾人的簇擁下,雲月來到了正堂,林父和昨日夜間才趕回來的林出岫以及許氏生的兩個孩子都在。
林父看著長大成人即將出嫁的女兒,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嫁過去之後,好好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操持家務。”
至於林出岫,看到雲月這個妝容,此刻正憋著笑,他彎了眉眼,“妹妹,以後秦飛渡要是敢欺負你,哥哥就幫你打回去,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哥哥都會站在你的身後!”
許氏的兩個孩子倒是簡單的祝福了她,這時,秦飛渡已經闖過了林家設定的路障走了過來。
雲月連忙拿扇子遮住臉,今日他倒是端正了自己的身份,先和林父等人見禮,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岳父岳母大人請放心,我娶了雲月,往後必定珍她愛她,絕不敢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委屈,請你們放心的將她交給我。”
林出岫看著自己這個新鮮出爐的大舅子,雖然他一直欽佩仰慕秦飛渡,甚至有點畏懼他,但是此刻他也鼓足了勇氣對秦飛渡道:“我妹妹從小到大都溫順體貼,善解人意,有了什麼委屈都自己忍著,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秦飛渡輕輕頷首,有人開始催了,“時辰不早了。”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出現在雲月的眼皮子底下,手的主人,嗓音溫潤,好似飽含了滿滿的深情,“走吧,夫人。”
躲在扇子之後的雲月眼皮子狠狠一跳,這人,戲演得倒是不錯,擱現代,比那些影帝都厲害。
她緩緩伸手,一隻纖細秀美的手,搭在了青年溫暖乾燥的掌心,青年輕輕合上手掌,握住她微微冰涼的手,牽著她,步伐穩健的走出了林家住宅。
然後,雲月上了花轎,坐上了傳說中的八抬大轎,轎簾放下,隔絕了外面黑壓壓的人群,也隔絕了她的視線,鑼鼓嗩吶的聲音響了起來,奏出喜慶的迎親曲,車輪開始緩緩轉動,壓過青石板,跟著那騎著白馬的青年往鎮國侯府行去。
雲月一琢磨,秦飛渡的盤算還真是那麼回事,“那你這樣做會不會有點自私?”
“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我們兩人若是對外表現出夫妻恩愛的模樣,會少很多麻煩。”
秦飛渡伸手撇開垂下來的紫藤花,叮囑雲月小心腳下的門檻,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新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