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他喚著以前他們耳鬢廝磨時私下叫的名字,“上次我和你約定好了時間之後,我都已經把東西都打包收拾好了,卻不知道怎麼的,走漏了風聲,被母親抓住了,母親不聽我解釋,將我狠狠怒斥一頓,然後將我關在了祠堂讓我反省,因此才和你錯過了。”
“從祠堂出來後,我每天都想偷溜出來給你送信,結果母親看我看得死緊,我沒找到機會,直到今日,我才鑽了空子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的打量雲月的神色,見雲月只是輕輕的挑了挑眉毛,再不見多餘的神色,他著急了,為表示自己的決心,他著急的道:“月兒,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我是真想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上次是我的錯,是我計劃不周密,但是這一次……我已經出來了,月兒,只要你點頭,我立馬讓船家開船南下,從今往後,我們相攜一生,做一對快活的鴛鴦。”
“你倒是一腔孤勇。”
聽明白是這麼個理由,雲月有些悵然,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外面流動的湖水,耳邊流水潺潺,“可惜,說得晚了些,我不會跟你走,機會只有一次,你沒有拼盡全力抓住那個機會,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晏殊好像遭受了重擊,他不可置信的踉蹌的後退兩步,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他繞過紅木小茶几,走到雲月身邊,雙目猩紅,死死的盯著她,顫抖著問她,“難道,真如徐三姑娘所說,你變心了?”
“林二並沒有變心。”
雲月想了想,林二和晏殊算是兩情相悅,可是造化弄人,現如今已經陰陽兩隔,她借用了林二的身份,但是並不想讓這份感情沾染上汙點。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和麵前這個傷心欲絕的男人說。
攏翠知道雲月的為難,有些話在口,無法說出來。她怕雲月一心軟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當下不再沉默,“晏公子,我家姑娘說的是實話,今天我們姑娘是絕不會和你走的,你若是想知道為什麼,不妨回去問問你的母親,在當日為你是如何為難我們姑娘的,姑娘當日受了多少的苦,甚至差點丟掉性命,這些事情你只要去打探一下,就能一清二楚,你就不會站在這裡輕飄飄的指責說姑娘變心!”
“姑娘和你這麼多年的感情,到頭來居然還抵不過徐三那居心叵測之人輕飄飄的兩句話,別說是姑娘,我這個外人看了都心寒。”
“姑娘,我們走!”
此時,船已經搖到了煙霞湖中央,四面水霧濛濛,攏翠轉身就要出去叫船家將船往回劃,只聽得外面噗通一聲,攏翠眼睜睜的看著那船家跳入煙霞湖,像一尾魚一樣,眨眼就在眼前消失不見。
船家剛剛站著的地方,一個白布袋的口袋被解開,一條渾身黑黢黢的蛇,在裡面胡亂躥了一下,找到了出口,探出蛇頭來,睜著綠盈盈的豎瞳,鎖定了愣住的攏翠,慢悠悠的吐出了鮮紅的蛇信……
攏翠一時被嚇得失語,身上冷汗滑落,腳步不可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步,“姑娘,不要出來,外面有蛇。”
可是,攏翠看到的蛇,只是十來條蛇中的一條,其它的蛇,現在已經散佈在船上各處。
雲月聽到沙沙的遊移聲,她目光往發出那聲響的地方看去,就見一條有著尖尖三角腦袋的蛇從縫隙處爬了出來。
只需一眼,雲月就從這蛇身上豔麗的花紋認出了蛇的種類,這蛇是毒蛇,還是極其狠毒的五步蛇。
成年人只需被這蛇咬一口,不出五步,便會氣絕身亡。
她抬眸看向也是一派驚恐之色的晏殊,“不要亂動,蛇的視力不好,你一動它立馬就會瞄準你。”
“表妹,你信我,我沒想到船上居然有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