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結果即使跟著他,也還是沒走出這個地方,時間好似再加倍流逝,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了,“怎麼辦,還是走不出去。”
餘躍抓了抓頭髮,“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我。”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猶豫什麼?我可不要晚上成為那些鬼怪的食物!”
餘躍拿出一根四根手指頭那麼寬的白布來,“書上還說,鬼打牆之所以走不出去,是因為人太過於依賴自己的眼睛,我們蒙上眼睛,沒有了眼睛的干擾,用心看路,也許就能走出去了。”
好巧,這段話雲月也看過,她十分乾脆的扯過那根布條,信賴的看著餘躍,“我信你。”
“可是,餘躍,咱們都把眼睛蒙上了,如何用心看路?蒙上眼睛,眼前漆黑一片,走在平坦的路上,走路都要左腳拌右腳,何況是這崎嶇不平的山路?”
“你說得很有道理。”餘躍又拿出一根柺杖來,“這是我的登山棍,這樣吧,我是男子,陽氣重,這邪門的東西對我剋制小一些,我就不矇眼睛了,你把眼睛蒙上,我帶你走。”
雲月深深的看了餘躍一眼,然後很順從的蒙上了眼睛,她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餘躍一直帶著笑意的臉,頓時裂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一個嫌棄的神色來。
這麼醜這麼蠢的女人,居然還要他親自出馬!他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他招手邀來一陣風,風裡夾著一種膩人的甜香,待風散去之後,他用陰惻惻聲音問她,“你到這裡來有何目的?為何裝作普通人?”
雲月心裡早就忍這個喜歡走程式的妖不耐煩了,這傢伙一出現在她面前,她就聞到了一股濃郁得可以把人燻暈過去的魚腥味兒,她揣測著他的來意,於是陪他在這裡扮演了大半個時辰的戲,結果現在她束手就擒了,還特麼的要問她來幹什麼?
她來能幹什麼?
她當然是來鏟妖除魔的!媽蛋,還不快點將她帶到他的老窩裡去!磨磨唧唧的,要是她是妖族考核官,這種貨色絕對會被她踢出妖族族譜的!
不管心裡再如何暴躁,雲月面上卻是滴點不顯,她木呆呆的,“找露珠,吃飯。”
“嘖,沒出息。”
餘躍冷哼了一聲,“那小丫頭的味道真香,等今晚兒上她將那丫頭的心挖出來吃了,那剩下的肉拿來做道菜剛好。”
做你個大頭鬼!
一聽這妖居然要挖露珠的心來吃,雲月抬起眼皮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著毫無防備走在她面前的餘躍。
餘躍只覺得後背一涼,扭頭一看,只見雲月正老老實實的低著頭。
他看了雲月一眼,似乎頗為自大,好似認定了雲月在他的掌心翻不出什麼花浪來,嘴裡哼著小曲,帶著雲月往村莊深處走去。
比起雲月和秦飛渡來,秦釗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凡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只知道自己順著一條還算平坦的路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片墳地來。
墳地陰氣重,即使是在大白天,站在這裡那森冷的陰氣也順著腳底往上鑽,那股冷,直接鑽到了骨頭縫兒裡。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墳丘,墳丘的數量甚至比那村莊廢棄的房屋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