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帥,我們是不是讓朝廷派援軍過來。”
高仙芝打斷了封常清的話,“洛陽四周皆是平原,安祿山的騎兵又是邊鎮的精銳,能和這支部隊相抗衡的只有安西和朔方的唐軍,但是安西軍需要防守吐蕃,朔方軍要防守潼關,此二地皆不能有失,目前來看,據城防守,挫其兵鋒,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封常清久歷戰陣,這一點當然能夠看出來,只不過洛陽是東都,得失關系重大,於是才想到朝廷援軍。
高仙芝彷彿看出了封常清的心思,“顏杲青顏真卿在叛軍後方抵抗叛軍,若洛陽堅守一段時日,叛軍手中沒有城池,輜重無法接濟,定然不支,到時候唐軍便可全線反擊。”
“將軍思慮甚遠,末將不及。”
長安。
當安祿山叛軍一天之內攻下虎牢關的時候,朝野震驚,李隆基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一言不發,他感覺胸中有一些氣悶,彷彿那一片烏雲離自己越來越近。
洛陽的地位僅次於長安,若叛軍攻下洛陽,無疑是對唐庭的一次沉重打擊,朔方和河西軍鎮守潼關拱衛京師,洛陽只能堅守,待南方勤王兵馬北上阻擊叛軍。
在東宮,李亨得知塘報之後便召劉羨之商討。
“高仙芝一人要面臨十萬敵軍,大人認為我們現在該如何行之?”
劉羨之看著掛在圍屏上的大唐地圖,“我們之前的方略是,高仙芝堅守潼關,南方勤王兵馬、北方顏真卿的兵馬和朔方河西軍合圍叛軍,但是如今顏真卿一部被敵人所阻,江南的兵馬也遲遲未動,現在看來很難對洛陽形成合圍。”
李亨沉聲道:“顏真卿的行軍是朝廷機密,居然能夠被叛軍在常山阻擊,而江南一帶兵馬要對付李瑁,不能全力支援洛陽,因此合圍計劃無法實施,紅妝的計劃要比我們想象中嚴密。”
劉羨之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複雜之色,“紅妝的這個計劃是四眼棋局”
李亨思考了一陣,道:“四個棋眼?也就是說是四個地點分別執行的四個計劃?”
劉羨之道:“是,殿下。”
“其中一個地方就是京城,其二是雙方交戰前線洛陽,其三是李瑁的根據地江陵,還有一個棋眼是哪裡?”
李亨身為太子,胸懷大局,排程天下兵馬,身負平叛之責,敏銳地察覺除了其中的三個棋眼。
劉羨之的眼神中露出贊賞之色,“殿下,還有一個地方在益州。”
“益州?”
“益州?六弟之前在益州受到了紅妝的刺殺,如今張修親自保護六弟,六弟身負皇命,授任為元帥,已經率軍出征,益州,還存在什麼變數?”
劉羨之沉默了很久才道:“殿下,武娘就在益州。”
李亨一怔。
原來是劉羨之早就已經做好了計劃,張修前去益州,一方面是為了保護榮王,另一方面便是協助第三閣的閣主岑參,對付武娘。
“我明白了,此次你用的是暗渡陳倉之計。”
劉羨之並沒有否認,“紅妝耳目眾多,只有這樣才能掩飾我們真實的意圖。”
“武娘控制紅妝令大唐不安,此人定然非同一般的人,需不需要我調動當地的駐軍?”
“殿下,這是一場暗戰,駐軍目標太大,反而會打草驚蛇,駐軍只需要在暗中封鎖要道便可。”
李亨的眼神中也閃現出光亮,看著劉羨之認真的神情,現在就想認這個堂弟,但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終究還是忍住了心底的這份熱切之情。
李亨的眼神中露出惺惺相惜之色,“你果然手握智珠,紅妝危害我大唐多年,終於到了決戰時刻,雖然還是存在很多未知變數,但是有你在我身邊,勝算又大了許多。”
劉羨之本計劃在紅妝的最終計劃進行之前鏟除紅妝,無奈還是沒有阻止,讓大唐陷入了戰亂,心中定然非常遺憾,只能傾盡全力,與紅妝一戰。
“殿下,扶龍山莊的精銳現在都已經到了益州,相信此次定能給紅妝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