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之拿著木鏟在花園中鬆土,他將木鏟插入土中,將泥土翻動,然後輕輕拍打,他停下來擦了擦汗,從旁邊拿出一個小木桶,用木瓢舀出木桶中的水,灑在月季花叢中。
劉羨之將誰灑在月季花朵上,露水使得月季花更加嬌豔,他放下了木桶,看著眼前的這一片花田,深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崔夢庭走了過來,稟告道:“大人,張修和房琯到了。”
劉羨之今日邀請兩位來商議對付羅希奭的事情,“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劉羨之首先道:“兩位最近擋著壓力,辛苦了。”
房琯沉聲道:“目前江飛承認曾經幫羅希奭進行過一些訊息的打探對一些反對李林甫的朝臣的威脅,但是他對王元琰一案中自己威脅王妻並不承認。”
張修道:“他們現在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吉溫聲稱此案牽扯朝廷命官,讓我移交大理寺。”
劉羨之道:“我們拖得越久,李林甫越容易出現破綻。”
“李林甫一定會有所行動。”
三人商議了一些細節,達成了共識。
李林甫果然有行動。
緊接著,禦史臺幾位禦史上書李隆基,聲稱江飛離奇死去,刑部遲遲不結案,不知刑部受何人指使,到底是何居心,如今江飛已經死無對證,此案便由羅希奭的罪行開始向黨爭轉變。
李隆基想試探一番,便有意在上朝時當朝提出了此案。
張修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陛下,若江飛定時受犯罪之人脅迫,才選擇自盡,若是刑部想讓江飛死無對證,在當初抓捕江飛時便可將其處死。”
吉溫反駁道:“張大自從江飛被捕的那一刻,其性命就掌握在張大人的手中。”吉溫朝李隆基行了一禮,道:“陛下,為了避嫌,微臣建言此案移交大理寺。”
張修當庭直辯,“江飛是否有罪自有大唐律法,刑部取得了重要的進展,就在此時江飛死去,吉大人讓我移交此案,是什麼意思?”
“張大人,江飛已死,即使江飛有什麼口供,也是死無對證了。”吉溫如此說項,便是想否定江飛的所有口供。
劉羨之和李林甫都沒有說話。
李隆基沉著臉,觀察著大殿中的兩人。
此時大理寺卿楊國忠站了出來,“兩位大人稍安,如此在君前奏對只能讓陛下更加煩惱,陛下已經龍顏不悅,兩位大人各司其職,為陛下分憂。”
楊國忠比較圓滑,他不依附任何黨派,但是卻能在朝堂上有一足之地,便是因為楊貴妃的關系,此人行事嚴謹,左右逢源,此時需要一個人站出來圓場,楊國忠便站了出來。
李隆基並沒有任何評論,只說了兩個字,“退朝!”
眾人退去,張修明白此案是李林甫的死xue,案情已經與劉羨之討論過,關於遇到的阻力兩人皆有預料,接下來要加快進展。
江飛雖然已死,但是張修準備利用這件事情令羅希奭就範。
在昏暗的地牢中,只有上邊的一個石窗透出微弱的光線,羅希奭披頭散發,坐在一堆草叢中。
此時從甬道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張修出現在了牢房外,牢頭走過來開啟了鐵鎖,張修令牢頭退下,他緩緩步入牢房之中。
羅希奭看見了張修,語氣中充滿了敵意,“張修?你本來就是太子的人,此次你回來矛頭直指我,我一點都不奇怪,只是我沒想到你動手會這麼快。”
張修道:“快到你們連任何的補救機會都沒有?”
羅希奭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張修走進了幾步,接著道:“你對那個人很忠心,你現在口風也很緊,並且做的也很好,可惜…”
羅希奭看著張修,“可惜什麼?”
張修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可惜你的主人還是選擇不相信你。”
“哼!”羅希奭發出了一陣冷哼,“朝堂之中的鬥爭往往是你死我活,我既然落在你們的手裡,我無話可說,如果現在只剩下一個人願意救我的話,這個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