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玄玄子不順眼了,這孩子比孫午還要小三歲,但是他卻世故到讓人心寒的地步。
還敢背對著秦音一直這麼拿眼瞪我?孫午也是怒極了,就沒有耐心再跟他周旋,他甩臂道:“t的,不發點脾氣,你還真當我是奶媽啊?”
聽到孫午罵娘,秦音也極詫異的轉過頭來。玄玄子雖然沒有拿孫午當一回事,但是他卻極在意秦音的看法。見秦音轉過頭來,他又滿臉春風的笑著對孫午說道:“師弟啊,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你是出了力不假,可我跟師妹不也一直在攙著你走嗎?”
玄玄子這對眼睛不正,看上去似是盯著孫午呢,其實他的注意力全在秦音臉上。發現秦音皺眉不悅,玄玄子心裡得意,暗自裡也偷笑不已。他一直很在意秦音,所以他認為秦音跟他是一類人。都心慕大道死不旋踵,所以他跟秦音才是同道中人。他也一直很喜歡秦音,所以他能看出她對孫午的不同。他為秦音付出很多,也因為痛苦而變的沉默寡言。若非有錐心之痛,切齒之恨,他又怎能說出那句有情有義的話?
對我們客氣,是禮儀,對你不客氣,是情份。
這句話不但是試探孫午的想法,也是他對自己內心的拷問。
秦音一直敬玄玄子這個師兄,但是也拿他當弟弟看,這會兒,她卻要被眼前這兩坑男氣死。兩坑男同學一個面癱人壞,一個腦殘小怪,就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秦音皺眉看去,見玄玄子仍然一臉微笑,毫不動氣,就又壓住怒氣,柔聲勸孫午道:“到此為止?強弩之末?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好意思說這些?撒潑打滾麼?真累了嗎?小姑奶奶我低聲下氣的,都攙著你走了一路,還沒說累呢,你敢說累?你就破罐子破摔吧。”
肖欣是奪命神經刀,不分敵我亂甩刀。秦音是瘋魔披風刀,暴風狂雨一刀接一刀。碰上這倆刀客孫午完全抗不往啊。
不過秦音也是誤會孫午了,她以為孫午真要放棄呢。
孫午怒瞪了玄玄子一眼,這才苦笑著向秦音解釋道:“我體內確實沒有一點靈力,體力差不多要耗盡了。不過我到是想到一個辦法,如果這個辦法也沒有效果,我就離開玉石。”
“離開玉石,你是說到土路上去是嗎?”
俯視過來的那張臉繃的緊緊的,因為擔心他,這張柔和的臉極快的向更加高冷的方向發展。
“不要生氣好嗎?還記得你答應我的那件事情吧?”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好的,但是你也不能放棄。”
這得怪他。秦音使刀尚算自如,指那剁那,刀刀飄血。刀握在他手裡則不同。他分明懟的是玄玄子,轉眼功夫又是他兩面受敵。他這一記難道是敵我皆傷的旋風斬?獸人戰士是不是忘開組隊模式了?
“秦音師妹說的多好啊。”
玄玄子笑著誇了句秦音,又板著臉一臉沉痛的教訓孫午道:“師弟啊,不是我要說你,沒有靈根不算啥,可你也不能放棄啊。天做孽猶可存,自做孽不可活......”
“滾蛋。”
孫午怒不可遏一掌推開玄玄子,用力抽回被他握緊的手臂。
玄玄子還想說點什麼,秦音都忍不住指著遠處厲聲喝道:“滾。”
玄玄子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秦音也會這麼對待自己。孫午進退兩難,結局必然是困死山中。眼看著所有情敵都悉數伏首折翼,往後不就只有自己能與她比翼齊飛麼?劇本難道不該是這樣嗎?
玄玄子委屈極了,他甚至驚慌失措的問道:“怎麼了秦音?你不會真想留在這裡,陪著這個廢物呆到地老天荒吧?”
“滾。”
話不投機半句多,不噴他就不解氣。秦音這麼一個字一個字的噴刀子,殺傷力果然要更大一些。皮糙肉厚的玄玄子臉色鐵青,咬著牙登上一階。走了一步,玄玄子就停下,他頭也不回的漠然說道:“孫午,別惦記你父母了。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玄玄子一定能做到。”
孫午突然笑了,他用力,將全身重量壓在秦音手臂上。孫午臂上力道如山,壓的秦音臉色一變,她連忙雙臂上拖,這才險險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