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午再次站起把凳子擠開一點,可方老師已經疾奔而至。她揮掌如刀,迅猛的切向孫午的喉嚨。
孫午的動作笨拙極了,而且也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他很少跟人動手,就算動手,也純粹就是憑著一股子蠻力。
當掌刀破空而來時,孫午能做的就是揚起右臂去擋。
淩厲的掌刀揮出後稍稍晃動,這一掌就微不可察的換了個角度。
卡,掌刀其勢不變,迅急的切中了孫午的臂膀。就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只一下子孫午的整條右臂就酥麻的動彈不得。一招受創後,酥麻感又順著右臂漫延而上,孫午的半邊身子都開始僵硬麻木起來。
孫午不知道方老師對自己做了些什麼,他驚怒交加吼聲如雷。入校以來步步驚魂,整日介提心吊膽,他從來沒有在這裡感受到一點應有的關懷。而方老師突如其來的攻擊更讓他驚惶不已。所以一受傷之後,他就立刻有了困獸猶鬥之心。
只有與真正跟精通擊技的人交手,你才會知道,跟他們動手是怎樣的絕望和無助。
同學們只看到老師越過講臺,看到她如舞者一般輕盈的跳動,然後輕描淡寫的揮掌出擊。他們只是從其中感受到了至美的享受,此外就僅是驚嘆可她出手時流暢自如,以及那如教科書般的完美動作。
然而同學們並不知道孫午的感受。
孫午早被老師臉上的殺氣所懾,還沒有出手膽氣已失。而且老師拍的那一下也不簡單。別看她像是手舞足蹈,可點到之處卻不是麻筋就是xue道。在她面前,你的手腳伸的出來,可要安全的縮回來卻極難。
所以說書中寫的那些,實際上是完全行不通的。什麼“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江湖到老一磚撂倒”。人家根本不配合你玩這一套好不好。擊技高手與普通人打起來結果只有一個,技不如人,倒地求饒。跟方技老師動手就是這樣的。四肢是擺設,身體是沙袋,打的你象木樁一樣亳無還手之力,這可不是杜撰出來的。
孫午也算是軸近於狠了,失手中招之後,他也使發了性子。
驚惶歸驚惶,但孫午卻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反而冷靜的分析了一下。掌刀上傳來的力道並不大,只是切中了麻筋才出現這種效果。因此方老師應該不以力量見長。而且孫午到也有自知之明。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學過任何搏擊技巧,至於使用招式技巧神馬的,於他而言都是空中的浮雲,他能做的是以力勝巧。借用小說中的話美化,那就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實際上本質就是豁出去拼老命。
盡管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孫午還是拚盡全身的力氣。他奮力擠開了椅子擰身而出,他提腿抬膝揮臂如錘,他把自己當作兵器中的獨角銅人,橫眉怒目的向著方老師奮力砸下。
孫午的分析還算理智,方老師武藝精熟身手敏捷。遇到這種對手,你如果盡想著什麼閃避啊,格擋啊的,那麼就會連最後的搏命一擊機會都撈不著。玩孤注一擲,做一錘子買賣才是正理。
不過,有時候搏命也不見得就有希望。
方老師她並不躲開,她用的仍是一隻左手。
她反手向外輕拂,隨即合手如喙,抖手回扣。她的動作並不快,而且力道同樣也不大。孫午用在自己身體上的力量,帶著他整個人撞在了那隻上下飄飛,如穿花蝴蝶般舞動的手上。
嗒......
孫午的左手臂也麻木了,與此同時他的膝部也傳來了透心蝕骨般的劇痛。方老師的那隻回叩的手叩中了他的膝部,劇痛只一瞬間就傳遍了全身。
對戰結果出來了,孫午還沒有蹦起來,就已經像喝醉了酒的醉漢一樣,狠狠的摔回在歪倒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