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追逐美好事物是人的天性,無論男女概莫能外。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中說的是有位君子相貌堂堂,看上去如琢骨角器,如脫璞潤玉出塵奇石般完美無暇。詩經國風中描寫這位君子,大致就是風雅頌這樣,美骨美膚美儀。班級裡有跟白骨精一樣的骷髏老師,師生戀的苗頭已經灼灼可見。再算上劉振東這弱智孩子,幾位問題學生,唉,怎一個汙煙障氣了得?天知道這班級的生存率與畢業率能有多駭人聽聞?
肖欣得風哥一諾欣然落坐,她身邊的翟秀秀還端坐在那裡秀美顏。微垂首,睇著眼,嬌美如花欲迎還羞,此時無聲勝有聲。不過她同樣道行不足。風雅頌的目光和風細雨般掃來,風哥眸光微凝,翟秀秀就顧不上再矜持下去,她也舉起手,有些慌亂的提問:“風......風老師,你帶課嗎?”
“帶的,而且基本上我都會在班上。”
“好了,提問時間到此為止。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問,沒關系的,往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剩下的問題留到以後再做探討,現在我們繼續下一個流程。”
好吧,花痴們提問完,就不給別人發難的機會。不早不晚,恰到好處,這尺度拿捏的多到位啊。難怪人都說鬼精鬼精的,鬼就是精啊。嗯,骷髏也是鬼,它精也是能理解的,而且敵軍不可能都是那豬頭小隊長。沒有智商,控不住場。不是老妖,布不了這麼大一個局。
但他精,咱也不怯他。
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是骷髏就能掀出肋叉。
別以為你把骨頭架子藏肉裡,我就看不到了?你有百般變化,我有火眼金睛,長著十二對肋骨,我都給你數的清楚著呢,看你都能耍出什麼花樣來。你等著,我總有一天會借來金箍棒,三打白骨精。
想多了,呵呵,接著聽他說下去。
暈倒了,還真啥話都敢講。難怪這廝敢自稱風雅頌,他特麼也太能扯了吧?空無一人的鬼域硬讓他吹成桃李芬芳碩果累累?
不敢請教一下老師,芬芳和累累這兩個娃到那去了?你肚子裡嗎?還是龍風胎,你可真會懷。
我就呵呵了,說的這些誰會信啊。吹,接著吹,可著勁的吹。
吹啊吹的,詭異還就緩緩的與正常結軌了,講到學校的光榮歷史這一塊時,孫午已經朦朦朧朧的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好了,班會就到這裡,現在我給大家安排宿舍。”
風雅頌的話又引起了轟動。對步入大學的人而言,跟誰一個宿舍很關鍵很重要。怎麼說呢?擇舍友其重要程度不亞於找一個人來告別單身。往後可能要同舍四年啊,萬一舍友間性格不合,這四年過的得有多糟心?雖然也有可以調整的餘地,但誰沒有一堆事要操心?就閑著也可以去操場扣扣藍,提升知名度、爆光度,誰願意自己身上擱這麼一件爛事兒?試想一下吧,萬一幸運值再低點兒,遇到個倒不過來時差的人,淩晨吊嗓,夜半敲門,攪的你睡不好覺可就天天都得撲街,光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風老師,我們四個人可以住一起嗎?”
“風老師,我們......”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一會兒就把舍友的事敲定,沒一個提議把孫午捎上。這下孫午的臉都給臊的紅透了半邊天。
十一個人,不算兩個女生,其餘的人都名花有主了,獨獨他孫午無人問津。蟻聚而虎倨,若非他白裡透紅與眾不同,這麼些人又怎會沒有一個肯跟他同舍的。
精神勝利的精髓不足為外人道也,孫午也正羞愧無地呢,沒心沒肺的肖欣順手狠狠補上一刀。
這位孫午內定的唯一盟友大驚小怪的掩嘴嬌呼道:“呀,孫午,原來你的人緣這麼差啊。差點想要投靠你了,還好我風哥哥來的快,呼,嚇死寶寶了。”
劉昊嘴都笑歪了:“真的很羨慕你啊,孫哥。”
分不清敵我雙方的刀客肖欣這一挑頭,得意忘形的劉昊自也是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他幸災樂禍的指著孫午調笑起來:“又不能住女生宿舍,我看你註定是個住單間的。”
話說到這裡自然還沒有完,而劉昊也鐵了心要給孫午上上眼藥:“多好啊,不到半天功夫就能混到神憎鬼厭狗不理的地步,你這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這情景,再怕也忍不下這口氣,甩一巴掌破掉劉昊的一指禪,孫午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詰:“人家鳥不鳥你還不一定,你到不拿自己當外人。牛比轟轟你多能啊,屎殼螂翻跟頭滾球吧你。”
孫午毫不客氣的一席話還真把劉昊噎的差點一跟頭栽倒。劉昊只是想趁機教訓一下孫午,竟又當眾被削了面子,他那裡能咽得下這口氣?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兩人互相噎幾句也就到此為至了,可是偏偏報道這一路上疊遇怪事,兩個人心裡都憋著滿滿的不愉快。而且劉昊此時又急於樹立威信,結果這位看起來文質彬彬,一臉精明相的劉昊腦子一抽,竟揚起巴掌就向孫午扇來。
啪......
距離太近了,而孫午也沒有想到他真敢打人。捱了一記後孫午還愣了一會兒,接著就是毛發倒豎。打人不打臉啊,平白無故的臉上就被人摑了這麼一記,就是聖人也忍不下這口氣。孫午當即怒不遏揮臂回了一記直拳,怒氣值加十啊,這一拳力道十足勁風凜洌。
通,暴擊,有效攻擊,劉昊的眼睛都差點被重拳給打爆掉。
沖突開始持續升級,在怒火的操縱下他們像兩個小流氓般,你一拳我一腳的扭打在一起。風雅頌深諳此道,在沖突暴發之初,他就早早躲在一邊。這會兒他就站遠遠的袖手旁觀,全沒有一丁點兒要出面阻止的意思。新生們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往十幾年的教育告訴孩子,就沖著為人師表這四個字,老師也不會願意坐視眼前這一幕發生。
風老師你確定你叫風雅頌,而不是叫瘋啞慫麼?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要是風雅頌,我都得叫道德經了好不好?
可好了,老師特立獨行帶頭不守規矩。少年中號稱最理智冷靜的劉昊又正在捱打。一時之間,圍觀少年們都茫然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直到這場架都打到了快要分出勝負之際,有幾個同學才反應過來,沖上前把兩人遠遠的拉開。孫午與劉昊兩人都沒有經歷過類似的搏擊訓練。從表面來看,兩人都沒有佔到對方太大的便宜。之所以說已經到了勝負局,是因劉昊獲得的攻擊點數高。他腦子靈光手也快,有效攻擊自然較多。孫午這邊更不虧,他力大臂長,拳拳到肉頻頻暴擊,如果再堅持一會,他就能以擊倒對手的方式,取得最終的勝利。
小插曲翻過篇去,又進入到正常的入學環節。意猶未盡的風雅頌把大家帶到了各自的宿舍,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直到門在身後重重的合攏,孫午身上沸騰的熱血才緩緩平靜下來。他開始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後悔不疊。
太不冷靜了,本來就人單勢孤的,還又給自己樹下一個死敵。四面楚歌啊。可是孫午也清楚的知道,只要劉昊先動手,這件事情就不可避免。後悔歸後悔,如果再經歷一次的話,自己還得這麼做。才算看明白了,即然入學了,少不得要打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