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好容易才擠開了一條縫,趕緊的跳進去看看。
哐......
人進來了,鐵門也在身後重重的閉攏,糟糕,行李箱也給落到門外了。
行李丟不得,這一套行頭要重新置辦齊了,可也得花不少錢。轉過身來,握住門把手連拉帶拽的,這一次可是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鐵門紋絲不動不說,人都跟鉚釘一樣掛在門上,它還是連灰塵都沒有給你落下一顆。一入此門萬事休,這次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遇到麻煩沒有一點收獲,那就連叫塞翁的邊疆老頭都比不上。
的確有收獲啊。透過不懈的努力,總算搞明白外面為什麼會有五隻箱子了。加上自己的那隻,就是六隻箱子。這也就是說箱子不是來報到的,只是它們的主人被關裡面了。加上自己最少得有六個新生,考上了這所人見人愁,鬼見鬼發抖的大學。
雖然這麼想的確有點損人不利己白開心的惡趣味,可你不得不承認,有人陪綁也算是一個好訊息。
還有人跟自己一樣飽受驚嚇就沒有那麼怕了,喘息一下定個魂先。
有五位兄弟或姐妹已經先走一步,遇山開路,逢水搭橋這些事情自然都做的妥妥的。呵呵,可不是嗎?都五個人開過的荒了啊,有坑已填滿,有雷早趟遍,光想一下就讓人歡欣鼓舞。那就拿出勇氣來,穿過這條黝黑深長的甬道,再信心百倍的出現在新生報道處辦公室。這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停電了。呼,算是到了,沒有猜錯,辦公室裡面真的有五個學生打扮的慘綠少年。
孫午的腳步聲有點重,五個人都回過頭來看他。五張神經質的青白臉,齊刷刷的僵視,真的有點瘮人好不好?
也不知道到底是該開怪,還是該求組啊。這麼多人打是打不過的。好吧,跑路還是聊天都得看談判之後,雙方定下來的調子。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得搶先來打招呼,試一下水。
調成低音半夜麥,先弱弱的問候一聲:“你們好。”
“老師好。”
五人齊刷刷的站起,轉朝孫午,異口同聲,也都用了半夜麥的方式打著招呼。
呼,放心了,這都是道友啊:“那個我不是老師,也是今天來報道的新生,我叫孫午。”
“劉昊。”
“翟秀秀。”
“霍林閣子。”
“劉振東。”
“華其銳。”
劉昊身量均稱,一臉的精明相。翟秀秀人如其名,繡裙長腿,明眸皓齒。霍林閣子個子稍矮,卻孔武有力。劉振東膀大腰圓,虎目生威。華其銳貌不驚人,眼神閃爍,這樣的人多半從小就在混社會,出現在這兒你反而看不透他的深淺。
偌大個學校,才這麼些人,絕對有古怪。再有,這五人的臉色灰蓬蓬的,看著怪陰森。再想想也情有可原,並不只自己一個人前途未蔔,他們顯然都在擔心自己的大學生涯,這才會看上去神色灰敗。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大家即是同類還同一輩,來抱抱互相安慰,不怕不怕……。
通名認識之後,氣氛稍顯輕松。抱抱這個提議太唐突,不提也罷。這幾位可是開荒的先驅,應該對學校有點瞭解。
安靜下來後,孫午就後進師弟的態度,虛心請教道:“招生辦的老師不在嗎?”
劉昊眨了下眼睛,指了指辦公室內間,捏著嗓子小聲回道:“裡面有把椅子,不知道有沒有人。”
這話孫午不樂意聽啊。除了華其銳目光閃爍,看著文弱,其餘四人分明都不像是怕事的人,可是他們先到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老師,搞什麼飛機嘛。
孫午臉色不好看,劉昊似乎猜到他的心思:“你進去看看就明白了。”
這個坑挖的,都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就憑這份表現,劉昊同學就當得起“同窗蔫少”這個稱號。好吧,難得有五個同學。還得在一起過四年呢,孫午決定不跟這位“同窗蔫少”計較。
走到內間門口,用力咳嗽了一聲。
咳
咳咳咳......
這裡本就有點詭異,六人也都拿定了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架勢,整個辦公室裡自然靜的幾乎落針可聞。孫午用力這麼一咳,一連竄的響亮的回聲嚇得人心髒都嗤嗤嗤的狂跳起來。翟秀秀更加不堪,她尖叫一聲像鴕鳥抱頭蹲在地上,腿軟的站都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