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六神無主,忽聽外頭響起侍女喚“李郎君”的聲,探頭出去一瞧,李穆竟回來了,正大步朝這邊走來,腦子一熱,慌忙將門給關上,又飛快地上了閂,自己躲在門後,大氣也不敢透一口。
“夫人可在屋裡?”
洛神聽到他和侍女的說話聲。聲音聽起來還挺平靜的。
“夫人在。”
侍女應。
門被人從外推了一下。
洛神一動不動。
又傳來兩下“篤”“篤”的叩門之聲。
“夫人必是睡了過去。”
一個侍女又道。
門外安靜了下來。
就在洛神稍稍鬆了口氣時,看到門縫裡竟伸進來了一柄劍。劍尖抵在門閂上,撬了兩下,門閂便開了。
門被推開,李穆一腳跨了進來,順手上了門閂。
洛神大吃一驚,想再躲到床上假裝睡覺也來不及了,見他兩道目光掃向自己,一邊後退,一邊使勁搖手:“真不是我說的!早上阿家問我,我可什麼都沒說!你捱打可不能賴我……”
李穆一語不發,陰沉沉的,和平常判若兩人。
他的目光盯著她,視線從她面龐,慢慢地落到她的脖頸、胸腹,再往下……
洛神瞬間毛骨悚然,慌忙掉頭跑向那扇門,伸手要拔門閂,李穆已經從後趕了上來,將她雙手一拷,一把抱起,轉身大步往裡,投到了床上。
洛神眼睛睜得滾圓滾圓,看著他脫了衣裳,露出方才被戒尺抽出了道道紅腫印痕的身體,隨後一把扯下帳簾,人便上了床。
他伸手將她抓住,一把拖了過去。
她便成了一條被壓在了砧板上的小魚兒。
洛神心慌意亂,知門外有人,哪裡敢叫出聲,只顧閉著眼睛,兩手胡亂打他,雙腿亂蹬。
糾纏著時,忽然嘴唇一陣溫熱,他竟低頭,親了上來。
四唇相接的那一剎那,洛神整個人恍若被什麼給定住,瞬間失了力氣,忘了掙紮。
被他灼熱呼吸掃過的那片肌膚,迅速地冒出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洛神雙目緊閉,長睫亂顫。
就在她憋氣,憋得快要暈厥過去時,他終於松開了她,唇卻又沿著她的面龐,慢慢地來到了她的耳畔。
“阿彌,你若疼,便和我說。”
她聽到他在自己耳畔如此道了一句,聲帶著剋制的低沉,極為沙啞,隱隱透出一種教導式的口吻。
“騰”的一下,洛神周身的血液奔湧,一顆心更是跳得快要撞破了胸口。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縮在他的身下,一動不動,宛若睡了過去。
……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
下半夜,屋裡那盞已亮了大半夜的燈,還依舊明著,未曾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