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種可笑的念頭驅逐出自己的腦海,顧靳原拒絕自己再想下去,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就像當時看到她的名字出現在遇難名單上的時候一樣,是一種幾近處於崩潰邊緣的感覺,整個人被絕望充斥著。
那種因著絕望而來的灰暗,他再不想嘗試第二次。
在那半年裡,他經常在想,是不是當時強硬一點把她強行留下來,是不是就不會出後面那些事情。
可當回過頭來之時,僅僅只有他一個人獨自承受著這種折磨。
可笑之極。
氣氛一再的陷入沉悶之中,許初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不知道是轉身上樓,還是繼續往下走。
終於還是顧靳原沉不住氣,他先開口問:“怎麼?現在連話都不想和我說嗎?”
許初見的唇角動了動,垂下眸子:“你沒事就好,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
她邁開步子,這才發現自己因為長期保持著一個姿勢太久,腿都有些麻木了。
從他身邊走過,轉身上樓。
在她轉身的時候,顧靳原握住了她的手腕,她頭也不回地掙了一下。
很輕微的動作,近乎是一種出於本能的抗拒。
顧靳原抿緊了唇,輕輕鬆了手。
她躺在床的一側,把自己的裹得緊緊的,她惱怒於自己的心煩意亂。在心裡嘲諷著自己,這算不算是在犯.賤?
不多久她就聽見了微輕的腳步聲,很快床的另一側就陷了下去。
她知道是顧靳原躺下了。
放過了她兩個晚上,終於還是來要報酬了?
顧靳原動了動,拉開被子,稍稍用了點力氣才把她拉進了懷裡,讓她的背貼著自己溫暖胸膛。
她接觸到這一陣溫暖,卻覺得灼人一般想要逃開,想起今天聽到的訊息,她低聲說著:“對不起,我今天累了,改天行不行?”
說著她就開始手腳並用地推拒著他,想要從他的懷中離開。
顧靳原固執地把她鎖在眼前,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灑在她耳邊,她不自在地想要躲開這樣一份親暱。
感受到她的抗拒,黑暗中他的眸色深了幾分。
忍了忍,他拉了一下被子把兩人都裹得嚴嚴實實,壓低著聲音將手扣在她後背說:“別亂動,睡覺。給你五分鐘時間,不然做別的。”
將近凌晨,許初見本來就已經受不住這一份睏意。不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房間內很安靜,靜的能夠聽到彼此之間的呼吸聲。
顧靳原卻清醒的異常,他微抿著唇定定地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睡著的許初見。
她睡覺的時候,手指習慣性的抓些什麼東西,就這幅樣子,就能讓他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關於那些她和他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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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靳原還在出神,她卻忽然地嚶嚀了一聲,似是現在的姿勢讓她睡得沒那麼舒服,她翻了個身,卻毫無意識的伸手抓著他胸前柔軟的睡衣,臉頰在他懷裡蹭了蹭,繼而又沉沉睡去。
此時的他們貼的再近不過,她平緩的呼吸聲全都在耳畔。
顧靳原索性也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堅毅的下巴抵在她柔軟的頭髮上。
這一份短暫的安寧,他竟然是如此貪戀。
睡了一個好覺,許初見覺得神清氣爽,感覺已經好久沒有睡過這樣一個好覺。
醒來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面對著清清冷冷的房間。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她鬆了一口氣,不用去面對他們之間那種沉默的壓抑。
洗漱完之後,許初見穿戴整齊下樓,卻十分意外的在客廳內見到了正在看報紙的男人。
猶豫了半晌之後,許初見張了張被自己咬的泛白的唇:“顧先生,我今天看到訊息已經可以從別的地方轉機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