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打得可謂激烈,有了秦陸白和幼僖的加入,很快黑衣人便漸落下風,多數身上已經負傷,但仍勢頭很猛,儼然是素日訓練有素的殺手,殺氣人來乾脆利落。
秦陸白擊退了馬車旁的黑衣人,趁著空隙讓幼僖上馬車去檢視,而他則護在馬車外。
幼僖從戰鬥中抽身,一躍上了馬車,推開車門,譚仁貴正窩在車內一角瑟瑟發抖。陡然見車門被人推開,還嚇得渾身一哆嗦,額上的冷汗更是如雨般落下。
幼僖蹙了眉頭,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提下了馬車。
裴子緒也擊退了面前的黑衣人來到馬車旁,和秦陸白雙雙將幼僖二人護在中間。
“再這麼耽誤下去可不行,要是對方來了援兵,怕是我們都吃不消。”裴子緒橫劍殺了一人,微微氣喘道。
秦陸白執劍護著幾人後退,目掃戰場,發現譚仁貴帶來的護衛大多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只有三兩人還在負隅頑抗,但也身負有傷,想來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再看二十來個黑衣人卻還剩了七八人,待將護衛都解決之後,下一個目標便是他們了。
如今的情況是有人想要殺譚仁貴滅口,毫無疑問,定然是擔心他會向朝廷吐露什麼而牽連到背後的人,所以有人容不下他,一定要他死。
但現在,他卻偏偏還不能死。
秦陸白當機立斷讓幼僖帶著譚仁貴下山,而他則和裴子緒將黑衣人抵擋住,爭取他們逃亡下山的時間。
如今情況危急,幼僖自然不能意氣用事,叮囑他們小心之後,方帶著譚仁貴緊急下山。
打鬥聲漸漸遠在身後,幼僖帶著譚仁貴下了山,找到了鄭昊之前藏起來的馬匹,叮囑譚仁貴在原地等候,她則上前去解開馬匹的韁繩。
就在幼僖專心解著韁繩時,陽光投射一道寒芒,刺得她眼睛一疼,偏頭避過。與此同時,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幼僖反身一腳踹出,將鬼鬼祟祟接近身後的譚仁貴踹翻在地,一把鋒利的匕首則掉落在他身側。
幼僖眸光漸寒,踩著一地枯葉緩緩靠近,睥睨摔倒在地的人,臉上盡是冷漠之色。
譚仁貴顧不上疼痛,抓起身旁的匕首再次朝幼僖刺來。
幼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那匕首刺過來,離面門不過三寸距離時微微一側身,便將襲擊輕易躲了過去。隨即幼僖一把抓住譚仁貴的手腕,向下一折,只聞一道慘叫,譚仁貴的手腕已經脫了臼,手中匕首也再次掉落在地。
幼僖目光冷冽,看著他痛苦得近乎扭曲的臉,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譚仁貴的面頰上,將他打得生生偏過了頭。猶覺不解氣,幼僖再反手一巴掌扇下,驟聞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譚仁貴的臉上已經赫然多出五道紅指印。
幼僖鬆了手,抬起一腳便踹在譚仁貴的胸口,將他一腳踢飛出去。
多年的養尊處優下來,譚仁貴身形略肥碩,重重摔倒在地後再難爬得起來,捂著胸口,將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了一團。
幼僖撿起地上的匕首,踏著枯葉緩緩靠近:“好你個譚仁貴,還敢在背後襲擊我,真是不知死活。”
譚仁貴已經再無力爬起來,不過掙扎了幾下,便傳來一陣鑽心似的疼,連瑟縮往後退也是艱難。
幼僖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語聲凜冽:“你搶佔民女,殺人放火,貪汙受賄,誅殺官員,如今還想來刺殺本郡主,此間重重罪行,便是殺你一萬次都猶不解氣。”
“既然你找死,那我不防成全你。”
譚仁貴目露驚懼,捂著胸口似要掙扎後退,怎耐被幼僖一腳踩在胸口上,疼得他登時間汗如雨下,只管呼痛。
幼僖收了腳,緩緩在他身邊蹲下來,手中的匕首卻不緊不慢的劃過他的頸項:“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立刻就死掉,落在我的手上,總得叫你也嘗一嘗被你害過的那些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