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幼僖淡淡撂下一句,折身就走。
樂天趕緊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上去,還以為她仍在生氣,絞盡腦汁的想著該用什麼辦法來哄她開心。或者,要不然講個笑話?
但這個想法顯然很沒有用,不過也不待她想出什麼哄人的法子來,便聽得幼僖開口:“趙國世子怎麼還沒有走?”
樂天小跑兩步,勉強跟上她的步伐,走在一旁:“聽趙邯乾他自己說,是因為得知皇家別院裡有一座溫泉莊,便想過去見識見識,回頭好給他母妃也修建一座一模一樣的。父皇本來還在猶豫,但趙邯乾說她母妃的身體不怎麼好,一到冬天就犯冷,隔三差五的就受寒,想來應該是水土不服吧。”
“可是寧安公主嫁到趙國都已經快三十年了,趙邯乾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會水土不服?”幼僖儼然不信這套說辭。
樂天想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對哦,都那麼久了,怎麼會水土不服呢?”
幼僖怔怔的看過來,本來是她在提問,怎麼這會倒變成是樂天在問自己了?
樂天撓了撓頭髮絲,沒想明白這個問題,索性玉手一揮,不在意道:“反正不管怎麼樣吧,最後父皇是同意他去皇家別院的溫泉莊住了一段時間,還把建造的圖紙給了他,大概,是看在他孝心一片的份上吧。這不,這兩天剛回來。”
幼僖聞言點點頭,對這個理由倒勉強可以接受。
樂天挽住幼僖的手臂,笑嘻嘻的道,“咱們別說他了,幼僖,你今天是不是去刑部了呀?”
“是啊。”
“那你見到雲舒了嗎?”
幼僖停下來,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盯著她:“你還賊心不死呢?”
樂天不悅的嘟囔:“什麼叫賊心不死,這話也太難聽了。”
幼僖十分無語,以為這丫頭的執著不過也就那兩天的新鮮勁,怎麼這麼久過去了,她還惦記著人云舒。
難不成,真是動心了?
幼僖簡直無法想象,讓雲舒做駙馬,他會願意嗎?
這時卻聽樂天繼續嘟囔:“再說了,男未婚,女未嫁,我惦記他怎麼了?”
她說得這樣的理直氣壯,倒是叫幼僖一時啞然,短時間竟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反駁她。
其實憑藉兩人交好的情誼,她本該鼓勵樂天追求自己的幸福,畢竟大昭民風開放,女子巾幗不讓鬚眉,亦可同男子一般騎馬狩獵,便是在婚姻一事上主動些也無妨,作為手帕交,她甚至從中撮合也不為過。可換成是旁人還好,若是雲舒,她還真的拿不定主意。
這麼些日子下來,雲舒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幾乎已經摸了個透徹。
雲舒這人,忠君忠國,一心只為報效朝廷,若是朝中有難,別說他是個文弱書生,便是讓他從此放下書筆,拿起刀劍衝鋒陷陣亦可,可是這婚姻一事……
幼僖猶豫著看了看樂天,沒好繼續說那些話來打擊她,但也不想給她莫須有的鼓勵,只是笑笑不再作聲。
樂天跟著她一塊去了永安宮,陪著太后用了晚膳,再聽了出摺子戲方才回了宜合宮歇息。
翌日一早,刑部著人傳來話,說是去雲舒家中烤肉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後日,正好也是休沐日,幾人可以聚在一塊痛痛快快的玩上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