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和冬兒聞聲皆下意識往屏風後望去,只見天女起舞的屏風後人影攢動,緊跟著走出一道身影來。
幼僖微怔:“你沒回衙門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陸白。
大抵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早醒過來,秦陸白看見時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漾開一抹極為隨和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白玉瓷碗進來。
冬兒也是機靈,趕忙端來一個小几放到床榻邊。
秦陸白走過來,緩緩將白玉瓷碗放下,才猛地縮回手,用燙得通紅的手指捏著冰涼的耳垂降溫。
幼僖側目望去,白玉瓷碗裡盛著半碗白粥,還冒著嫋嫋熱氣,像是剛出鍋的。
“你做的呀?”她喃喃啟口,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秦陸白順勢坐到榻沿,得意的挑眉:“那可不,而且大夫說了,你這幾天得吃點清淡的,所以天沒亮我就去給你熬著了,熬得軟爛濃稠,又香又甜。就算你才醒來沒有什麼胃口,但為了身體能夠好得快些,一會也得把這碗吃完。”
“可我嘴裡沒味,不想喝白粥。”幼僖秀眉微蹙,現下嘴裡是一片寡淡,再要是喝點沒有味道的清粥,真是想想都喝不下去。
秦陸白卻不依她:“那不行,你身體好的時候,想吃什麼我都聽你的,現在受傷了,你得聽我的。”
幼僖抿了抿唇,無力跟他爭辯,但這會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
秦陸白想了想,道:“母親前不久做了酸杏幹,我讓冬兒去母親院裡給你拿點過來,一會喝了粥,吃點杏幹換換口味,你看怎麼樣?”
幼僖略一猶疑,頷首應了。
於是秦陸白便吩咐冬兒去白氏院裡取酸杏幹,等到冬兒一走,幼僖才問他:“三哥抓到了嗎?案子進展如何了?”
“你剛醒就問這些,不覺得枯燥嗎?”秦陸白端起瓷碗,輕輕吹著上頭的熱氣,“刑部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左右有我和雲舒在,你也不用擔心。”
幼僖張了張口,本還想再辯駁些什麼,但這會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想想就算是問了也幫不了什麼,還不如等傷好些了再來細問不遲。
秦陸白舀一勺白粥,低頭吹了吹,方送到她唇邊。幼僖雖說沒有胃口,但還是張開口,將他餵過來的白粥喝下。
默默喝了小半碗,幼僖實在喝不下了,便將勺子往外推了推,秦陸白也不勉強。
“要是餓了就說,廚房裡還有。”秦陸白將碗擱置在小几上。
幼僖抿了抿嘴,忽然想起來方才冬兒的話:“冬兒說,你昨晚回來看過我。”
“是啊,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
“可是外頭下著很大的雨。”
秦陸白眸光澄澈,聞言微微一笑:“下雨算什麼,下刀子我也得回來。何況說起來,你也是因為我才受傷的,要不是我帶你去鬼市,你也不會跟三哥交手,更不會被他打傷。尤其,我還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