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出了鳳來樓,調整好心情後便往李記綢緞莊去。這家綢緞莊常為國公府供貨,離發鳳來樓也不遠,拐過一條巷子,沿著街道走到底就是。
幼僖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到的時候,秦惜弱正陪著白氏在挑選緞子,眼尖的瞥見她來了,趕忙過來拉她:“你可總算是來了,母親給你挑了好久的緞子都沒有挑上眼的,你也來掌掌眼。”
“其實我衣裳挺多的,不用再買了。”幼僖跟著進屋,一進店鋪,入眼可見各色花樣的綾羅綢緞,實在叫人挑花了眼。
白氏聽她這樣說,不悅的抿了抿嘴:“姑娘家就是要打扮俏麗,穿出去才漂漂亮亮的惹人喜愛。”說著拿起一塊煙羅往她身上比,“雖說咱們僖兒生得本就是如花似玉,俏麗可人,但俗言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話說得總歸是沒錯。”
秦惜弱聞言笑得眉眼彎彎:“你就依了母親吧,這銀子在荷包裡頭,不用出去難免要跳動。”說著掩著嘴笑了起來。
白氏嗔怪著瞪她一眼,左右瞧著這些綢緞都不好,便放下了手上的煙羅,再問老闆:“李老闆,你這就沒有什麼新貨嗎?”
李老闆看著堆了滿桌子的綢緞布料,可謂什麼花樣,什麼款式都有,可奈何國公夫人就是看不上眼,也是有些為難:“夫人,這些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做成衣裳絕對不俗。”
白氏不依:“不俗倒是不俗,只是這些料子好看的太厚,薄的呢,又顯得不夠端莊,有幾匹倒是不錯,可我已經看見別人穿過了,不想再要那些。你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不拘什麼價錢。”
“可是上好的都已經在這……”李老闆實在是有些為難,乍一想到什麼,後知後覺一拍大腿,“店裡倒是新來了幾匹料子,說是暹羅國來的,早晨剛收了貨,還沒來得及細驗。夫人要是想挑挑,不如隨小人上二樓,也好看看這暹羅國來的新貨。”
大昭女子素來都喜外邦之物,有些新鮮少見的,但凡一人買了,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會在上京城掀起一陣熱潮。
一聽是暹羅國來的,白氏果然有了興趣,緊跟著便要隨著李老闆上二樓。
丫鬟扶著剛上了幾步,白氏未聽見身後動靜,回頭一看,卻見幼僖和秦惜弱都只站在原地不動,不忘催促她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上來。”
幼僖剛一動,手臂便被人抓緊。
秦惜弱衝白氏笑言:“門口有買糖酥的,我和幼僖去買兩塊給母親嚐嚐,母親先去挑吧,我們隨後就來。”
白氏沒說什麼,懷著好奇隨李老闆上了二樓。
秦惜弱也挽著幼僖的手出了綢緞莊,街道兩旁的熱鬧聲頓時席捲而來,吆喝叫賣不絕於耳。
幼僖環顧四周:“我剛從這裡過來,怎麼也沒見著有賣糖酥的?”
“唬母親的話,你也信。”秦惜弱挽著她朝前走,壓低了聲音問她,“那位寧家姑娘找你是做什麼?該不是想為難你吧?”
幼僖苦澀一笑:“為難是真為難,不過不是她,是她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秦惜弱被她繞得糊塗,不願同她打啞謎,“你老實說,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得。”
幼僖一笑,只好言簡意賅的說道:“寧瑤來找我,是因為想讓我到陛下的面前去跟太子說項。估計她是認定太子受罰,是因為說要娶我那事,再加上老祖宗也跟陛下鬧了一通脾氣,所以叫他們更加認定了與此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