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白豪氣一出口,跟著就像要震懾人似的便要從荷包裡掏金子出來,只叫錢十三看得眼冒精光,只等著將手裡這顆血玉給賣出去。
幼僖原本只以為他是說說,沒成想竟還動了真格,趕忙制止他:“你幹嘛呀,怎麼真開始掏銀子了?”
“我這不是替你撐腰麼。”秦陸白湊過去小聲道,“我不能讓別人看輕了你。”
幼僖心裡淌過一陣暖流,知道他是想為自己撐面子,但到底不會因為這個就真的讓他破費銀子。更何況這塊血玉是隨葬品,還是從死人的嘴裡面掏出來的,光是想想她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更加不想要這塊玉。
再說了,真要是為了賭一口氣買個隨葬品回去,這實在是不值當。
幼僖按住他的手,想了想怕他胡來,乾脆一把將荷包從他手裡面搶了過來,見秦陸白不依不饒,一記厲眼瞪過去:“老實點。”
被她一呵斥,秦陸白果然老實了下來,也不賭氣了,只是忿忿不滿的瞪著錢十三。
錢十三有意別開目光,便是看著局面也是看明白了,敢情有銀子的是一個人,這真正能夠做主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於是再看向幼僖的時候,臉色明顯和緩了許多。
幼僖倒不在意錢十三的見風使舵,只說:“這血玉我不喜歡,你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女子用的首飾之類,不管銀錢高低,只要我看得上,就能付得起銀子。”說著將荷包拋到桌子上,發出的一道沉悶聲響,足可估計這裡頭的銀子之數。
“有,有,我這就去給姑娘拿。”錢十三將血玉收回到青玉盒子裡,再將盒子放回到博古架上,便動身去其他地方取東西去了。
秦陸白湊過去與幼僖耳語:“怎麼樣,那塊血玉,你有沒有看出什麼門道?”
幼僖搖了搖頭:“我對這些東西都不太瞭解,但看成色,那血玉確實不錯。只是如果要辨出是什麼地方產的,具體值多少,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秦陸白砸了咂嘴,在其他地方上他或許還能有所見地,但再這些個玉石飾物上,要是連幼僖都不知道,他可就更沒轍了。
幼僖長舒一口氣,再觀望四周:“先看看再說吧,玉石上面的事情我雖然不懂,但宮中的首飾都有一定的規制,如果真的是從皇陵出來的贓物,我還是能從規制上看出一二。”
眼下並無其他的辦法,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查,也只能這麼辦了。
不多時,錢十三便捧著兩個盒子從樓下上來,將盒子好生的放在桌面上,再依次開啟了,露出裡頭的十多件飾物來。
上次雖然也看過一些,但這次和上次的明顯不同,估計是這錢十三知道了他們是有銀子的主,也不再像上次那樣敷衍,挑的東西倒還是不錯。
秦陸白不懂首飾,只看見幼僖極認真的端詳著每一件首飾,最終目光停留在一個臂釧上許久:“你喜歡這個?”
幼僖別過頭,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已經彼此有數。
秦陸白不動聲色的將臂釧拿起來,自然的往幼僖的皓腕上比劃,臨了卻不滿的咂咂嘴:“做工倒是不錯,就是樣式看起來實在是有些老舊了。”說著將臂釧放回去,不滿的看著錢十三,“錢老闆,你該不會是故意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