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毒殺親夫一案到此算是有了一個定論,秦陸白和雲舒將案子的證據和奏疏呈上了景文帝的龍案,將事情的經過都一一述明後,由景文帝定了翩翩的罪,此事,才算是真的落了一個圓滿。
出了朝陽殿,外頭天氣甚好,風和日麗,沒有了烈日的直照,倒是更加令人神清氣爽。
秦陸白抻著懶腰下了階梯,長長撥出一口氣,盡是心滿意足:“忙活了這麼多天,我總算可以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養養精神。”
雲舒自也是一身輕鬆,道:“是啊,解決了徐長友被毒殺的案子,刑部上下也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依看我,有人卻未必。”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叫雲舒有些納悶,還不待反應過來,秦陸白便伸手碰了碰他,旋即手臂一伸,往他右側直指過去。
右邊是一條九曲迴廊,迴廊下,兩個俏麗的身影正站在一簇花叢旁,想是也發現了他們,跟著駐足在了原地。
幼僖是第一個發現秦陸白和雲舒的,拉了身邊的樂天一把,見她不理人,調侃道:“都兩天了,還生氣呢?”
樂天拿眼瞧去,一股無名火又重新燒了起來,忿忿一跺腳:“你自個兒跟他們敘吧,我去見父皇了。”
言訖,一把甩開了幼僖的手,帶著珍珠氣呼呼的往朝陽殿去了。
幼僖只是無奈,倒也沒有攔著她,只是站在原地,目光仍舊只落在了不遠處。
秦陸白笑著撞了撞雲舒的手臂:“過去吧,人等著我們呢。”
雲舒默言,被秦陸白拽著往九曲迴廊下走去。
人剛走近,幼僖已然開口:“看樣子,你們倒像是剛從朝陽殿中出來,是為了張氏毒殺親夫的案子麼?”
秦陸白淺笑:“案子已經查清楚了,張氏是冤枉的,真正的殺人兇手是飄香院的頭牌翩翩。證據確鑿,翩翩也已經畫了押,剛才稟明瞭陛下,陛下已經下旨,秋後問斬。”
幼僖瞭然般點點頭,突然發現了哪裡不對勁:“飄香院?頭牌?聽起來,像是秦樓楚館吶!”
“……”秦陸白一陣默言。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案子咱們已經破了,而且還替張氏洗刷了冤屈,還了她清白,也能讓死者安息,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秦陸白趕緊的岔開話題,不讓她繼續在“飄香院”這三個字上追問下去。
雖然徐長友生前做的那些事情是有些過分至極,但人既已死,一切都已經化作飛灰消散,再追究,也只能是於事無補。何況刑部歷來的宗旨便是肅清清明,竭力讓每一個案子都水落石出,讓犯了錯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至於張氏,有司已經解除了她和徐長友的婚媒,若她願意,仍舊可以和梁生全再續姻緣。
只是這些事情,已經再不歸刑部管轄。
幼僖倒是沒再繼續追問下去,櫻唇彎彎揚起一抹清清淺淺的笑,明眸璀璨,大有一種看透世事的通透。
秦陸白被她看得實在是有些不自在,後背隱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輕輕咳嗽兩聲,趕忙的將話題轉了過去:“對了,你們這是要去朝陽殿見陛下?那五公主怎麼沒等你,倒是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