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如雪見蕭三勇不放心,於是道:“三勇,這些人都是我動的手術,我一會兒陪丁醫生一起去看看,尤其那個宋連長,頭部的傷很重,看過後我才心裡有數,才好交代丁醫生和家屬,要不我怎麼安心!你先去我辦公桌下面的櫃子裡拿碗,去我們食堂買幾個包子,然後看過病人後我們就回家,有兩天休息時間足夠。”
七點半鐘時,幾個來得早的同事,都很關心地來看望歐陽如雪,自然都勸慰瞭如雪和蕭三勇一番。
羅院長和丁醫生是一起來的,見歐陽如雪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尚好,也安慰了一番。但是歐陽如雪堅持看過病人再回家休息,羅院長和丁醫生自然知道歐陽如雪還牽掛那些病人,只好陪著一起去檢視。
當來到宋連長的病房時,宋母和宋連長的妻子驚訝之際,對歐陽如雪和羅院長等更是感激不已。
羅院長親自給宋連長把了脈搏,說已經很平穩。歐陽如雪檢視了五官及傷口,安慰家屬道:“你們放心,宋連長現在已經過了危險期,如果嘴巴會動,可以喂點牛奶和開水。若是他自己能嚥下,估計今晚就可以醒來了。但是今天就是醒來,也只能平躺,腦袋不能動,喂東西儘量用湯水。”
檢視過四個住院的病人,囑咐了好一番,歐陽如雪終於安心地隨了蕭三勇回家靜養。
蕭三勇除了做飯,幾乎寸步不離歐陽如雪。因為蕭三勇發現,歐陽如雪有時對著那幾圈買回的棉線發呆,尤其常拿著那套紅白相間的小毛衣看。歐陽如雪幾次站在陽臺上,只靜靜靠在蕭三勇胸前,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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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三勇知道,表面看上去堅強的歐陽如雪,心裡依舊還沉浸在流產的悲傷之中。要走出這個陰影,還需要時間。
週六晚飯後,蕭三勇和歐陽如雪正在商議給家裡打電話,只聽電話鈴聲響了。歐陽如雪忙道:“三勇,讓我先接聽吧,我好想兒子了。”
蕭三勇拍了拍如雪的肩膀,安慰道:“雪,別難過,好好說話。”
如雪接起電話,只聽電話里歐陽龍的聲音道:“是如雪還是三勇啊?子蕭想說話呢。”
如雪忙道:“爸爸,是我。我和三勇剛想給你們打電話呢,媽媽呢?爸爸,你和媽的身體好不好?子蕭是不是在淘氣呀?”
歐陽龍忙道:“如雪,你放心,我和你媽沒有事,我們剛散步回來呢。子蕭鬧著要和你們說話。”
“媽媽,我想要奧特曼的書包,我還想要你和爸爸的企鵝。昨天我們老師沒有發小紅花,發了一張獎狀給我,爺爺說要貼到牆上去,貼到你的獎狀邊上。媽媽,你讓爸爸買奧特曼的書包給我。”
子蕭好像有好多話要說,歐陽如雪忙道:“寶寶,好好讀書寫字,媽媽和爸爸過幾天就去幫你買奧特曼書包,你要聽爺爺奶奶的話,好不好?那個企鵝,媽媽幫你洗乾淨,下次你可以帶回去玩——”
子蕭又道:“媽媽,那你和爸爸明天可以不可以把奧特曼的書包給我?我和幼兒園的小朋友說了,我有奧特曼書包,一定先給他們看。”
子蕭有些囉嗦,也有些糾纏不清楚,歐陽如雪只好將電話給蕭三勇道:“三勇,子蕭把我的頭都吵暈了,你和他說。”
蕭三勇笑著接過電話問道:“子蕭,爸爸聽到你的話了。爸爸和媽媽一定會給你買奧特曼書包,你別鬧好不好?你放心,只要爸爸媽媽買了就很快會寄給你,你要好好讀書寫字,爭取天天得小紅花和獎狀——”
可能蕭三勇說話要嚴厲些,子蕭於是沒有再糾纏,說了十多句話,就將電話給了秦羅敷。
和往常一樣,秦羅敷問了一下如雪的身子,又道:“三勇,我算著如雪的身子快三個月了,我都讓如雪的嬸子下個星期買只老母雞和老母鴨給你們寄過來——”
一旁聽著對話的如雪,眼淚止不住又流下,蕭三勇忙道:“媽,你先別去買,如雪說現在更喜歡吃素菜,對肉類沒有胃口呢。她已經不嘔吐了,你們別擔心。”
掛了電話,蕭三勇忙執住歐陽如雪的手道:“雪,剛才不是說好了,不準難過了,聽話。對了,剛才我們兒子讓買那個書包叫什麼曼?馬特曼?我都沒有聽過?什麼來頭?讓我們兒子這麼著迷?”
歐陽如雪知道蕭三勇一定故意這樣逗自己,忙擦乾眼淚道:“是奧特曼,怎麼你聽了就變成馬特曼?那是動畫片裡的人物。”
蕭三勇又問道:“哪個國家的?英國美國德國的?”
歐陽如雪忙道:“不是,是日本拍的動畫片,說的是巨大英雄奧特曼與怪獸對戰的系列故事,很多孩子都喜歡,你不信可以問家屬院的那些小朋友。”
蕭三勇忙道:“怎麼是日本的動畫片?我只知道日本人的名字都叫山本,龜田,櫻木什麼的,男的後面是什麼郎,女的後面是什麼子,他們怎麼也會用像英語中的什麼特曼做名字。如果是日本的,雪,兒子這個書包不能給他買。”
歐陽如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你還忌諱這個?各有各的習慣,這個書包,兒子喜歡,就買給他吧?下週五我們去超市看看。”
蕭三勇忙道:“雪,不能這樣慣他。我想起日本人常欺負我們就生氣!子蕭他要再鬧,等過年時他回來,我就好好修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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