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于丹摸了一下口袋,那幾片撲克紙條還在,不由拿出揚手一揮——
這些費了自己不少心機的紙片,現在已經用不上了。帶著一身骯髒和恥辱,至少,眼下還保住性命回去。這繁華的廣城,今生是再也不會來了。
突然後面傳來機動車子的聲音,王于丹回頭一看,見身後一輛摩托車經過,再看後面那輛小車,似乎有些熟悉,很快明白,那就是阿四所謂的“戰友”鷂子那輛舊別克車,而且好像鷂子和橡皮坐在車上。
王于丹一陣恐慌,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天地已經一片空白——
鷂子,阿四,橡皮,這三人最終接受民事刑事處罰,會被提起公訴。豐田大酒店也涉嫌非法招聘勞務人員,被罰款十萬元。
鷂子落網的第二天下午,王于丹的父親匆匆來到廣城,此時的王于丹早已經被火化,於是領了骨灰並沒有將她帶回漳門,而是隻借了一個農戶的一把鋤頭,將她葬在路邊一個不知名的山崗下。
雖然在一個月內將案子偵破,壞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參與了這個案子的廣城公安局所有民警都隱隱感覺到,也許這個案子結得並不理想。在像廣城這樣開放的沿海名城中,每天都可能還在上演著同樣的故事。
瓜果逐漸飄香,陣陣蟬鳴迎來了炎炎的夏日。
卻說來到北京總院學習的歐陽如雪,白天忙於學習,倒也沒有時間去想家人想蕭三勇,但是漫漫的夏日晚上,相思就如蟲子一樣,讓身隔千里的兩個人難眠。
雖然有手機晚上通話發資訊,可是歐陽如雪知道,蕭三勇平常帶隊訓練很辛苦,軍營規矩也嚴格,所以只在晚上八點左右發發資訊,生怕耽誤蕭三勇休息。而白天,歐陽如雪從不主動聯絡蕭三勇,因為自己很清楚,蕭三勇隨時很可能在野外,也可能正在訓練。
每十來天,歐陽如雪就給蕭三勇寫去一封長長的信,告訴自己學習的情況,傾訴自己的相思之情,還寄上自己週末隨著幾個一起來學習的同伴外出遊逛的照片,但是,歐陽如雪每次都告訴蕭三勇,不要給自己回信,有事可發資訊。
蕭三勇房間的小桌上,放著歐陽如雪三張單人照,一張兩個人的合照。不過,在蕭三勇的枕頭下,所有歐陽如雪的照片都夾在一本筆記本里。
每個晚上睡覺前,蕭三勇都要把那些照片全部看一遍,對著這些照片親上幾遍,然後躺在床上,算計著歐陽如雪回廣城的時間。
蕭三勇好喜歡歐陽如雪穿著夏裝的照片,她穿著長裙戴著太陽帽,步行遊逛居庸關故宮,天壇,或笑或遠望或遐思,都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自從高中畢業後到現在,這麼多年,蕭三勇還沒有見過穿夏裝的歐陽如雪呢。
每次寄來的照片,歐陽如雪穿的都是不同的裙子,那種夏日清純飄逸的少女樣,讓人絕對會認為她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學生。
蕭三勇不知道想過多少次:若是穿著夏裝的歐陽如雪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該是如何一種心情?
每次看到歐陽如雪的單人照,蕭三勇油然而生感嘆:要是自己在她身邊,拍出的雙人照,絕對是天下第一狗糧,讓所有單身男女不心動都難!
蕭三勇和歐陽如雪之間2的思念,就如一條川流不息的小河,靜靜地流淌,偶爾清脆的聲音,讓這思念的人不由自主走到窗前,想透過遠山,穿過蒼穹,讓彼此的靈魂相遇相會,可以傾訴無盡的相思。
轉眼是六月二十五日,是傳統的端午佳節。
今天遠在一南一北的歐陽如雪和蕭三勇,都分外高興,尤其歐陽如雪。
原來,歐陽龍一個在北京的戰友,眼下已經是一個集團公事董事,一個月前,已經特意邀請了原先部隊的七八個戰友帶家屬來北京聚會,歐陽龍想到歐陽如雪正在北京學習,於是帶了秦羅敷一起應邀請坐飛機來到京城。
端午節竟然可以和父母在北京相聚,這是歐陽如雪做夢都沒有想到的。雖然除了晚上,歐陽如雪只陪了父母一個白天,但是這份難得的天倫之樂,讓一家三口都感覺分外歡喜。
歐陽龍還告訴歐陽如雪,說蕭三勇家的新房主體已經建好,正在裝修。又說蕭家準備八月十八十九兩日,選一個日子給她和蕭三勇辦喜事。問歐陽如雪的意見,歐陽如雪只說聽爸爸媽媽的。
歐陽龍告知此事給歐陽如雪後沒有幾分鐘,蕭三勇也特意打電話給歐陽如雪,告知自己家選的結婚時間,又說自己和張政委已經說起自己準備國慶前後結婚的事情,還說趙師長和張政委都已經口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