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四點鐘時,幾乎再沒有新病號進來,歐陽如雪翻著辦公桌上的醫書,卻一點看不進去,腦海裡一直在想著石雲玲和唐愛雲的案子。
“醫生姐姐,送這個給你,你喜歡不喜歡?”
歐陽如雪手拿鋼筆,正在紙上寫紅樓詩詞,突然身邊一個身音響起,很快一朵新鮮漂亮的黃色玫瑰花放在自己辦公桌上。
“是劉以濤小朋友?”
歐陽如雪不由笑道,很快看向門口,見風度翩翩氣宇不凡的劉君豪也微笑著進來道:“歐陽醫生,我帶以濤來換藥,以濤在上學,所以現在才來。”
歐陽如雪忙道:“沒有關係,現在天冷,遲些來也是可以的。劉先生稍等,我現在給以濤換藥。”
歐陽如雪說罷,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劉以濤道:“以濤小朋友,你在哪裡摘的玫瑰花?好漂亮!來,姐姐抱你坐下,先看看你的傷口。”
劉君豪正要去抱劉以濤,歐陽如雪已經伸出手抱起孩子放在凳子上。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喜歡。姐姐,除了那朵花,這個兔子你喜歡不喜歡?”
劉以濤認真地看著歐陽如雪問道。
歐陽如雪抬頭看了一下桌上的那支黃色的玫瑰,這才注意到這支黃色玫瑰插在一個白瓷兔子的頭上。
歐陽如雪繼續用心幫劉以濤解下那些纏著的紗布,問道:“以濤小朋友,這玫瑰很漂亮,那個兔子也漂亮。不過姐姐告訴你,姐姐給你治病,是因為姐姐是一個醫生,做這些都是我的工作,你不用送禮物給我。姐姐問你,你這手掌現在還疼不疼?”
劉以濤忙搖頭道:“不疼,只是有時候有點癢癢的。”
歐陽如雪忙道:“癢癢的是因為你的傷口在長肉呢,你這些不要去動受傷的地方,繼續像這些天一樣,再過幾天你就不用纏上這麼多紗布了。”
劉以濤忙問道:“姐姐,那我這手還要幾天才會和原來一樣啊?”
歐陽如雪忙道:“以濤,你上次的傷太重了,所以還要幾天才能好呢。你可要記住了,你現在還小,儘量不要玩刀玩劍玩匕首,因為這樣太危險了。”
看著歐陽如雪耐心地陪著劉以濤說話,細心地上藥,坐在一旁的劉君豪只靜靜地看著,並不說一句話。
心裡早已經如浪潮翻滾,可是說什麼好像都不妥,做什麼就更加不當。
自己與這樣的可人兒沒有緣分,但是自己的兒子卻有。雖然只有六歲的兒子眼下只知道,要送好禮物給自己很喜歡的人。
兒子說什麼都可以,做什麼也可以,但是自己早已經沒有這個權利。
給劉以濤上好藥,歐陽如雪歉意地看了一下劉君豪,然後囑咐道:“劉先生,孩子的傷口恢復不錯。今天星期三,你星期六下午三點前再來一次換藥,記住,要下午三點前來,我上午休息,估計此後你們帶藥回去自己上藥就可以了。”
劉君豪聽了微笑道:“謝謝歐陽醫生,我記住了。以濤,還不謝謝醫生?”
劉以濤聽了,很快跳下凳子,看著歐陽如如雪道:“謝謝姐姐!”
見劉君豪父子就要離開,歐陽如雪忙道:“以濤小朋友,你送的黃玫瑰姐姐就收下了,這個兔子,一定是你喜歡的東西,你帶回去吧。我們醫院有規定,不可以受別人的禮物。”
劉以濤聽了,忙看著歐陽如雪道:“為什麼?姐姐,那個兔子是我的,那朵花也是我摘的,姐姐不是說都很漂亮嗎?”
歐陽如雪將白瓷兔子塞在劉以濤沒有受傷的手上,認真說道:“以濤,你的心意姐姐知道。這朵玫瑰花,姐姐一定好好放著,那個兔子你帶回去。你現在還小,一定要好好用功,讓這個兔子陪著你用功,好不好?”
歐陽如雪見劉以濤嘴巴嘟起,好像很難過,正要說話,只見劉君豪道:“歐陽醫生,你收下吧,我們家以濤在家裡時就說,他覺得你像月亮裡的嫦娥,嫦娥身邊有一隻白兔,所以才準備了這個白兔子。”
劉以濤見父親為自己說話,忙看著歐陽如雪道:“姐姐,我真是這樣想的,你收下吧,你如果不收這個兔子,我回去睡不好,會天天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