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殺小年姨娘？阿英，你在哪看到小年姨娘？是誰殺了小年姨娘？”
蕭二龍的母親已經六十多歲，雖然耳清眼明，但聽了外甥女薛英的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英指著那個還在嗷嗷慘叫的豬和那個依舊在裝鮮紅豬血的木盆道：“外婆，我害怕，我好怕，這豬比小年姨娘還流更多血！”
此時幾個大人已經將沒有聲息的死豬抬在竹墊上，都舒了一口氣。
“二龍，你快過來！”
蕭母大聲叫過蕭二龍。
“媽，我要去提開水燙豬呢，什麼事情？”蕭二龍走過來道。
蕭母忙道：“二龍，叫二勇幫忙去提水，你過來！”
蕭母說罷，一手拉過蕭二龍，一手拉起只有七歲的薛英，轉身進了屋子。
當蕭母和蕭二龍問清楚蕭薛英害怕的前因後果時，有如晴天霹靂，只驚得目瞪口呆。親姐姐竟然會夥同丈夫殺死自己打工回來的親妹妹，蕭母和蕭二龍做夢也沒有想到。
可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呢？薛英只是個孩子，論理決不會說謊，況且這殺人這麼恐怖的事情，就是編也編不來的。
蕭二龍想到年前接過蕭小年的信，妹妹說很快會回來過年，可是過年時並不見蕭小年回來，此後半年也再沒有她任何音信。
“媽，現在外面這麼多人，這事等忙完這頭豬再說，中飯後我會去鄉政府報案，公安局來了，自然什麼都清楚了！”
蕭二龍冷靜地說道。
“二龍，要是阿花和前生知道薛英已經告訴我們這事，會不會把薛英也殺了？”
蕭母已經聽得兩腳發抖，原來一直知道薛前生為人兇狠蠻橫，年輕時他是坑子鄉有名的混混頭。但是當年蕭家窮，薛前生長得不錯，父親薛大發是抗美援朝回鄉的名人，家裡條件好，所以由人說合了蕭阿花和薛前生的這門親事。可是沒有想到，這個薛前生竟然敢殺人！要是他現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出賣自己，會不會再做出什麼驚天大事呢？
自己的女婿因為種種原因殺人，那是惡性難改，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動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妹妹，蕭母只覺得心在滴血。
蕭二龍想了想道：“媽，一會你留下薛英，就對阿花說讓薛英這裡過節，明天讓她和蕭二勇蕭三勇一起回薛家凹。今天中午過節，打電話公安局只怕也沒有這麼快來，所以午飯後我去報案才好。”
蕭母道：“二龍，這事千萬不要對你爸和你哥說，要是他們知道小年被殺了，還不把阿花和前生殺了。”
蕭二龍道：“媽，你放心，我去鄉政府，他們有值班的，到時我和公安局一起去薛家凹！”
看著蕭二龍走了出去，蕭母又拉過還眼淚漣漣的薛英，忙安慰道：“阿英，別怕，外婆現在去拿吃的給你！”
小薛英點點頭，只迷迷糊糊跟著外婆。
此時蕭阿花還在廚下與蕭二龍的老婆一起燒熱水做早飯，雖然多次進出，卻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薛英，已經無意說出了自己和丈夫殺親妹的驚天大案。
吃完早飯，殺豬的屠夫還來不及歇息，已經被四周陸續趕來買肉的人催促著要分肉。屋簷下已經擺好了一塊大門板，眾人說笑著圍在一邊，看著屠夫揮刀砍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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