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舒視線放在雲錫那雙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上，唇瓣動了動，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吃完早飯，凌雲舒和往常一樣，吃了多少，吐多少，最後只剩下胃裡的酸水，整個人的臉白的透明。
“少主，我們……”不要化療了。
雲錫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後還是決定放棄。
他不想讓凌雲舒在最後的時光裡，只剩下痛苦。
但是雲錫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凌雲舒打斷了。
“雲錫，醫生快到了吧，你去準備一下吧，開始化療。”
“少主……”雲錫手指緊緊攥在一起。
凌雲舒沒有再說話，閉上雙眸。
此時的胃裡一片灼燒，沒有精力去想太多。
看到這，雲錫轉身下樓。
此時，醫生也已經到了。
“雲先生，今天還是要化療嗎？”醫生每天都會問這個問題。
雲錫眸子深處一片痛色，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上去吧，少主在等著。”
醫生嘆了一口氣，拿著藥箱，上樓了。
來到房間，看著這段時間消瘦的不成人樣的凌雲舒，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凌先生，你還要繼續化療嗎？”
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多活幾天的問題。
但是隻有凌雲舒知道，化療，有多疼。
凌雲舒緩緩睜開雙眸，開口：“醫生，快過年了。”
醫生神色一愣，隨後說道：“還有半個月，只是……”
說到這，醫生猶豫了片刻，但是最後還是打算將真相說了出來：“凌先生，如果停止化療，可能撐不過三天，但是化療，你其實自己心裡也清楚，是撐不到半個月以後的。”
凌雲舒自然知道，但是他還是想賭。
賭那個夢是真的。
“開始吧。”凌雲舒閉上眼，聲音淡淡的。
聽到這，醫生嘆了一口氣，拿出化療藥，開始重複的工作。
一個小時後，臥室門開啟，醫生走了出去，看著門外已經換好衣服的雲錫，搖搖頭，抬腳離開。
雲錫指尖冰涼，抬腳走了進去，看著爬在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的男人，恨不得把胃給吐出來。
雲錫走了過去，跪在凌雲舒身邊，遞過去一杯溫水：“喝點水吧。”
凌雲舒虛弱的搖搖頭，擦了擦嘴角，渾身沒有絲毫力氣，倒在雲錫的身上。
雲錫內心疼的有些麻木了，抱著只有八十多斤重的凌雲舒，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放下。
這段時間的折磨，讓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瘦到只有八十多斤，渾身上下除了骨頭，就只剩下那張皮了。
幫凌雲舒蓋上被子，雲錫打算離開。
卻被凌雲舒抓住了手腕。
“雲錫，你之前不是問，我怎麼知道煙煙回來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雲錫腳步微頓，轉眸看了過來。
凌雲舒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我呀，上次昏迷的時候，夢到她了，她還是和之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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