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群,燈火通明,陳爽此刻走在昏暗的樓梯上,摸索前行,心中充斥著從沒有過的自信、靈悅。
她堅定著:
“這一世,我不必再折磨自己,不必再活在憂鬱愁苦的角落,不可再對不起給予我生命的恩人,必定要活出自己的輝煌。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宿舍樓梯的有些燈泡損壞差不多一個學期了。
許多人常常隨手開啟手機的手電筒照亮周圍昏暗的環境。可是對於手機不離身的她們而言,這些都算不上什麼。
三樓。
還只是在樓梯就聽到了宿舍幾位舍友的嬉鬧聲。
“咦,關燈了。”
陳爽始才驚訝,用手推一下門,發現居然被反鎖了!
“雪兒,在嗎,幫我開開門。”她輕釦了幾下門板。
幾分鐘過去了,裡面沒有一點動靜……
其他宿舍的同學從旁邊走過,用奇怪而同情的眼神掃過她一眼。
她顯得有點尷尬,便有點惱急地道,“小菊?小梅?可以麻煩你幫我開開門嗎?”
過道上,一個其他宿舍的女生走過,扶著圍欄欣賞月色,時而低頭略看樓下行人,時而仰頭摸襟長嘆,時而——側邊瞥她一眼。
裡面終究沒有動靜。
她終於大聲喚道,“有人在裡邊嗎?”
說著便才摸索自己的鑰匙,卻發現它了無蹤跡了,估計是落水掙扎的時候掉下了。
“也許你的舍友歇息了,就在剛剛我還看見裡邊亮著燈。”賞月的女生輕聲說道。
陳爽與她對視,略一苦笑。她想到些什麼,便收起情緒,不再言表。
“磕、磕磕。”小菊睡眼惺忪得,拉推開門,“進來吧!陳姐,不好意思,我們都以為你週末回家去了,雪兒也回去了,我們才以為這麼晚了你不回宿舍了,我們都犯困了,所以就早點兒關燈了。這不,你敲門聲把我們弄醒,我才給你開的門。讓你在門外邊久等,委實抱歉!陳姐不會計較這個吧?”小菊頗有誠意地道歉著。
“是嗎,我吵醒了你們?怎麼我在樓梯都還聽到你們的大喊大叫?”陳爽疑問道。
她總是直接原諒她們這種讓她難堪的行為,卻沒想到她們反而變本加厲起來,越來越不顧她的處境。
“喲,陳姐不是也有鑰匙嗎?難道還怕磨損了鑰匙?”床上的小梅質問道。
“小梅,你這就說笑了,陳姐成績這麼優秀,人品這麼好,還那麼闊氣,鑰匙能有多少沒有呀,怎麼會怕磨損呢?就是丟了,我們姐妹們都能給你免費湊一把呢。”
“好了,我規定以後十二點前關燈關門,白天如果有人在宿舍裡邊,就不要反鎖,免得喊了許久都沒聽到,沒人來開門。你們覺得怎樣,有沒有異議,如果沒有,以後就這樣執行吧。”陳爽說道。
“舍長,十二點啊?”一女生掐指比劃,繼續道,“這好晚哦,這個時候萬一有色鬼偷偷竄進我們宿舍就不好了。我總覺得不放心,能不能早點兒啊。”
宿舍異口同聲地,譁起嬉笑聲。
“嘻嘻,小說看多了吧!其實吧,我很反感其他外人的經常隨便過來……打擾到我專心寫作業了。所以我覺得舍長的命令有欠妥當之處,還是人手一把鑰匙,出門便反鎖吧,這樣安心些。”一個肥胖女生用手撐著棉被懶惰惰地探出頭說道,語氣中加重了“命令”二字。
聽著她們人各一言,陳爽近乎昏厥,快要失去耐心了,有種無心再說之感。
但是有些話該說不說,到事情進展到一定程度後,便會無論發現無論你如何哭天搶地都不能左右,更別說改變事情的走向了。
要是把話說開了,緩和了,誰都能享個和睦。
若是爭鋒相對,閉而拒解,在語峰一轉間,便老死不相往來,甚至成為一生仇敵也說不定。
“不會洗澡都要帶著鑰匙吧。這個提議未免有點不合實際。你們覺得你們能堅持多久?”陳爽不滿地說道。
“有多久就堅持多久唄。”胖妹嘟嘟囔囔地回道。
這不明擺著是欺負人嘛!若真要是同意了,她才是真傻!還衰得活該了。
“大家夠了,至少給我們學委兼任舍長的陳姐一個面子吧!學校為什麼要安排一個舍長管理我們?就是擔心出現意見不合的這種情況,咱們,得聽她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按老師的話來說,她是我們女生的學習榜樣!”在一旁默默無語的小非終於說句公道話了。
宿舍安靜了下來。
“那行,咱們聽你們。會議結束!解散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