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朝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正舉著手用力揮舞。
他和張月走過去,只見一個渾身衣物被撕扯得稀爛的男人,正躺在雪地裡滿臉淚痕。
“啊啊啊,嗚嗚嗚,我尋思這會算完犢子了啊!”
男人嗷嗷哭著,大聲地喊道:
“差點就給我吃了啊!”
“你先別嚎了,你挺命大啊!哪兒受傷了?”
周蒼翻看著他的破爛棉襖,有血跡,肯定被咬了。
“哦,這兒,還有這兒!”
男人一邊哭一邊指著身上說道。
“小月,藥還有嗎?”
周蒼對張月說道。
“有!”
張月掏出來一粒藥丸,還有一包藥粉。
接過藥,周蒼蹲在地上把藥丸遞給男人,說道:
“這個你吃了,傷口露出來,我給你上點藥!”
男人一聽立馬停止了哭嚎,一把抓過藥丸就塞進嘴裡,感覺有點乾巴,順手又從地上抓了把雪拍到嘴上。
然後拉開棉襖的破口,露出裡面的傷口,這男人還算幸運,身上就幾個牙眼兒,一個小紙包的藥粉都沒用完。
周蒼把紙包塞進懷裡,不顧男人眼巴巴地看著。
藥粉就那麼些,這人大機率也是三隊兒的,給他用點兒藥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這些藥量已經足夠他下山堅持到醫院去處理傷口的。
“你是三隊的嗎?”
周蒼問道。
“是,我叫黃軍,那啥,謝謝兄弟救命之恩吶!”
男人拱拱手,說道。
“今天要不是你,我這渾身一百多斤肉是連點兒渣都剩不下啊!”
周蒼眼角抽了抽,這人誰給取的名字?咋叫個皇軍?活該咬你啊!
黃軍似乎也是瞧見了周蒼眼神不對,解釋道:
“我這名字是我爹給起的,他沒啥文化,就想讓我當兵,然後就整了這麼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