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
袁胤深吸一口氣,似乎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十分沉重,沉重到他不得不依靠深呼吸來補充一下腦袋和心髒的供氧量。
“……你對我,那個……可我真的不能……”
容容一顆心陡然沉了下去。
最擔心的……發生了麼?
“這一切,你先聽我說。”
“我的這雙眼睛,你知道,它來自不同於這個世界的傳承,你難道不好奇這是為什麼?”
“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我如此執著於妖盟建立,如此執著於火神,如此執著於元吉的事件?”
“我為什麼要像個妖一樣,固執而不知後退地向未知的地方去呢?”
“為什麼我能既不對人類有多大偏見,也不對妖類有多少成見呢?”
“這些,你想過沒有……”
“我……根本就……”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袁胤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沒有去看容容的臉色,他知道自己如果這一看,那些話估計是再也沒有勇氣、沒有毅力甚至沒有藉口說下去了。
我做的事情,做的佈置。
總有一天,她們會知道。
人類的壽命只有這麼長,盡管還有五十多年,但這不是暫時,這就是永遠,在永遠面前,袁胤什麼都不敢保證。
與其將來痛苦,不如現在就這樣吧。
你懂嗎,容容。
不懂的話……
我們就此別過吧。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另外的世界,我看到了你們的未來——透過這雙眼睛,以及這雙眼睛背後的力量。”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個世界的緣分都已經釘死,紅紅和東方,後世的蘇蘇和白月初,還有或許會出現的歡都落蘭和平丘月初,以及你未曾見過的厲家軍厲雪揚和西西域狐皇之子,甚至北山妖帝石寬與禦妖國公主,你的弟子顏如玉和妖捕律箋文……”
“一切眾生的軌跡都已經定下。”
“僅僅這樣,也不能解釋我的行為。”
“對不起……”
“我不僅看到了結局,還看到了過程。”
“盡管每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是過程中的苦難卻是真真切切,無法抹消。”
“我們那兒有個佛教,說是有生皆苦,愛別離,怨憎會,但是我們生活在這世間,本身就樂意離開自己所不喜歡的人,去尋找自己所愛的人,找尋愛自己的人。”
“那應該是我們所求的美好,而不是遠不可及的夢想。”
“為什麼上天總是要我們離開自己所愛的人,難道平平安安快快快樂地過一輩子就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