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皺了眉頭將畫像拿在手裡,可是盯著畫像裡那張圓圓的臉看了許久也還是一籌莫展。
最後,她卻是抬眸看向武曇。
武曇會意,連忙搖頭:“沒有,皇姐沒說。當時我只得了個機會私下與她待了片刻,梁帝等人都虎視眈眈的守在殿外,再加上是皇姐的私事,她不主動說,我也不好當面追問,不過當時皇姐大約已經察覺到了此人心術不正,倒是和梁晉交代了一句說如果這人要對梁晉不利,就讓他務必先下手為強,莫要吃了此人的虧。後來離開皇都的時候我也讓燕北告知那邊的探子,儘量查詢此人行蹤了,可他曾經是梁元軒的門客,在皇都頗有根基,又心思深沉,隱藏很深……目前我沒再得到那邊的迴音。”
蕭樾看周太后的表情就也心裡有數,不過這樣的結果也早在意料之中,所以他倒也不覺失望,只道:“一二十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的容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看這人的樣子沒準還是發福了呢,保不齊當初也是翩翩少年郎,母后沒有印象也正常。既然認不出來也就算了,我已經叫下頭的人去查了,看看皇姐出嫁前後有哪些人家有男丁行蹤詭異的,就是這樣廣撒網會需要多點時間篩查比對。”
他將畫像收回來卷好,本來想揣回袖子裡的,但臨時又改了主意,又遞給了周太后:“皇姐無事,母后也暫且安心吧,保重身體要緊。曇兒才剛回來,我們今天就不久留了,兒臣先帶她回去休息。”
周太后拿著手裡的畫卷,若有所思的又低頭看了眼,然後略略頷首:“去吧。”
“兒臣告退。”蕭樾行了禮,就牽了武曇的手開啟殿門走了出去。
周太后緩緩的坐回椅子上,緊皺著眉頭又將那張畫像展開來放在桌上看。
趙嬤嬤從門外進來,繞到她身後也探頭看了半晌,狐疑不解道:“娘娘,您這看什麼呢?”
周太后的思緒被她打算,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然後轉頭問她:“你看看這畫像上的人,說是應該和宜華年紀相仿的,你說這像是誰家的孩子?”
“和長公主年紀相仿的?”趙嬤嬤也將那畫像拿起來仔細的端詳,看了半天竟也是沒有任何的印象。
這邊蕭樾夫妻倆剛被豔寧送到了長寧宮的大門口,等在那裡的小尤子就趕忙掛上一張笑臉迎上前來:“見過晟王爺,王妃萬安。”
蕭樾側目橫過去一眼,眼神似笑非笑:“陛下真是耳聰目明,這是找本王有事兒?”
小尤子已經習慣了他和蕭昀之間劍拔弩張互別苗頭的氣氛,臉上只尷尬了一瞬就飛快的掩飾住了,規規矩矩的回稟道:“陛下確實是聽聞王爺進宮的訊息才特意差遣奴才過來有請的,王爺,陛下今日剛接到梁帝派信使送來的國書,好像是說南梁的丞相大人不日即將來訪,正好聽說您進宮了,就說……”
他說著,就偷偷拿眼角的餘光瞄了武曇一眼,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後又繼續:“陛下叫了丞相大人和禮部還有鴻臚寺的幾位大人過去,又說王爺您之前出使南梁,應該是對他們更瞭解一些的,就請您一起過去議事了。”
他側了側身,武曇就看見旁邊隔著他們之前坐的這一輛輦車,稍遠的地方還停了一輛。
而小尤子沒敢直說的那句話應該是蕭昀覺得她剛去了南梁一趟,會知道一些更確切的訊息,朝廷議事肯定不能找她去,叫蕭樾過去打聽她探查到的內幕訊息呢吧。
小尤子笑容諂媚,眼巴巴的看著蕭樾。
武曇不摻合他的事,也不做聲表態。
蕭樾略斟酌了片刻這才轉身給她理了理鬢邊的碎髮道:“那本王就過去走一趟,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去休息。”
“好。”武曇從善如流的點頭綻放一個笑容。
蕭樾又拍拍她的肩膀,就率先抬腳大步朝停在遠處的那輛輦車走去。
“奴才告退,王妃慢走。”小尤子暗暗鬆了口氣,匆忙的給武曇行了禮就小跑著追蕭樾去了。
武曇等他們那隊儀仗走了,自己也登上輦車,往另一邊直接出宮去了。
連日趕路確實很辛苦,來的時候和蕭樾一起說話倒不覺得怎樣,這會兒蕭樾不在身邊,武曇就開始覺得頭昏腦漲,坐在輦車上昏昏欲睡,就閉眼假寐。
輦車不緊不慢的走,拐過兩個彎,剛拐進御花園邊上的一條御道卻突然微微一晃,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
武曇猛地驚醒,蹭的坐直了身子,看見已然半黑的天色還有點茫然,跟著走在旁邊的青瓷趕忙湊過來小聲提醒:“是陛下。”
說著已經倉促的屈膝跪在了輦車一側。
武曇就算再不待見蕭昀,可畢竟君臣有別,她飛快的回頭一掃,果然就見蕭昀正徒步被一大堆宮人擁簇著從另一條岔路口拐過來。
他從後宮去御書房經過這條路並不奇怪,武曇也沒多想,匆忙的起身從輦車上跨下來。
可她剛才差點睡著,驟然驚醒,身體狀態還沒完全調整好,下車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就踩到了裙襬。
當時青瓷正跪在輦車左邊,但是因為蕭昀是從另一邊的小路上拐過來的,武曇只能從右側下車,她身子一歪,青瓷想要來扶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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