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嚥下去之後,還是忍不住的緊張和恐懼,就又目色乞求的再度看向了她,期期艾艾道:“娘娘,奴婢只是個小人物,又不曾得罪您,求您了,您就把解藥都給了我吧。”
風七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此時思路被她打斷,就又抬眸看向了她。
卿穗用了所有的勇氣支撐,才勉強保持與她對視:“娘娘……”
風七看著她,眼底有一線隱晦的情緒驟然一閃,忽的就再度冷笑出聲:“你想要解藥?”
卿穗看著她,只用眼神就能看出她的答案和迫切來。
風七就意味深長的勾唇笑了。
她拍拍衣裙站起來,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氣勢,挑眉道:“那你再幫本宮做一件事?”
卿穗一聽,整張臉上的表情就再度僵住了。
她從不曾想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貴妃娘娘居然會是一條陰險難纏的毒蛇。
可她現在小命都捏在人家手裡,又完全無從抗拒。
在生死麵前,人的骨氣,會變成很奢侈的東西。
事實上,卿穗也沒有糾結的太久,只是開口的時候還帶著小心翼翼的警惕:“娘娘……需要奴婢替您去做什麼?”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風七莞爾,款步從她面前踱開,“本宮是不會強人所難的,肯定會叫你去做力所能及的事,費你一兩點嘴皮子而已。陛下手裡那根簪子的來處,太后娘娘不是還不知情麼?你想想辦法,儘快讓她知曉。只要你替本宮將這個訊息過給她,本宮就給你第三顆解藥。”
卿穗大驚失色,撐著膝蓋一骨碌爬起來,低呼道:“貴妃娘娘,此事……”
即便陛下和晟王妃之間不曾有過什麼首尾,可陛下藏著晟王妃的私物,這事情一旦傳到太后的耳朵裡……
卿穗想都不敢再往後想,直接就一個激靈,抗拒著搖頭:“不……”
“又不用你殺人放火,就是去向太后娘娘表一表忠心而已。”風七道,“而且本宮看你也不是個蠢的,你若是怕事後被陛下追究,大可以想個委婉些的法子,引太后主動逼問你,這樣到時候責任都推給他們母子之間也便是了。橫豎本宮給你的路就這麼一條,做不做,你現在就給本宮個準話吧!”
卿穗渾身的裡衣都被冷汗浸溼了,目光惶恐的四下亂晃了一圈。
聽見殿外的腳步聲再度逼近,她突然就急了,再也無從考量的就匆忙的點頭。
剛點完頭,外面那宮女就又推門進來了:“娘娘,茶水拿來了。”
“放下吧。”風七頷首,神色如常的往旁邊讓了兩步。
宮女將茶具和托盤一起放在了桌上,卿穗看在眼裡,她現在是已經對這福寧殿裡的茶水產生陰影了,唯恐風七還要再逼她喝什麼茶水,當即就脫口推辭:“不……不用了,奴婢已經緩過來了。”
說完,恨不能馬上逃走,可是一瞬間又彷彿腳底生根,就只是神色畏懼的看著風七,反而不敢擅自移動了。
那宮女聞言,就轉頭看過來。
風七則是神色自如的上前,拿帕子給卿穗把臉上的汗水擦了擦,一邊語氣很輕,又分明別有深意的說道:“那你就回去吧,謝謝你……替本宮把戒指送回來。”
這是個警告的意思,意在強調,若是隨後有人問起,一定要卿穗咬死了這個理由解釋。
卿穗被她一碰,就渾身僵硬,頭皮發麻,只胡亂的又彷彿是出於本能的點點頭。
風七伸手拿過宮人遞過來那個荷包,又拉過她的手,塞進她手裡,悠悠的嘆道:“秋彤不在了,其他人本宮暫時都用不太順手,找點碎銀子也耽誤這麼長時間,那你就趕緊回去吧。”
“是……”卿穗舌頭僵硬的應諾一聲,“謝娘娘賞賜。”
抓著那荷包,屈膝告退。
轉身之後,一開始還儘量撐著,一步一步,身板兒筆直的慢慢走,可是走到院子裡,被冷風一吹,就再度後怕的崩潰,提了裙子一溜煙的衝出了福寧殿的外院大門。
同時,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迴旋叫囂——
貴妃娘娘最後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秋彤?她為什麼語氣惋惜的刻意提起秋彤?
她要借太后之手去針對晟王妃,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難道——
是因為不忿於秋彤的死,故意和晟王妃為難,替自己的婢女出氣報仇麼?
卿穗的思緒混亂,一路的跑,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直到雙腿累的再也邁不動不得已停下來的時候,剛摔在地上坐著大口大口的喘氣,冷不防眼前一片袍角飄進了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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