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手掐著掌心,心裡亂糟糟的,憤然道:“還用說嗎?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霍家那個紈絝為什麼要串通一個娼婦做這樣的事,還不是受你心尖子上的那個賤人指使?不只是那個賤人,還有武家!居然敢將計就計呈了一份假的八字帖上來,合著他們是覺得當朝太子也配不上他家的嫡女麼?居然弄了個繼室生的來充數,簡直……簡直其心可誅!”
那個霍家,姜太后雖還是看霍芸嫿一眼就想立刻找茬收拾她,可畢竟那麼個門第,而且她當初噁心勾引自己兒子不學好的只是霍芸嫿,她從頭都沒往霍家其他人身上遷怒,可武家就不一樣了,尤其武曇跟蕭樾好上了之後,再加上武青林在南境的戰事上立了大功,炙手可熱,她就越是如鯁在喉,越發覺得這武家一家子對他們母子來說都是禍害和威脅。
她到底也是一朝國母,其實平時說話還是很注意分寸的,這是真氣的狠了,這一通罵——
直接就把蕭昀的臉色給罵的變了。
說話間,外面已經有人來傳話:“太后娘娘,德妃娘娘和惠妃娘娘求見。”
姜太后面色不善的看向蕭昀。
蕭昀連忙收攝心神問道:“定遠侯府的老夫人呢?”
宮人隔著屏風再度回話:“回陛下,只有兩位娘娘。”
“等武家的人來了一併傳進來。”蕭昀道。
“是!”宮人應諾,剛要出去傳話,姜太后卻是滿肚子的火氣沒處撒,沒好氣道:“叫她們兩個跪外面候著!”
那宮人等得一時,沒聽見蕭昀反對,就再次應諾退了出去。
既然馬上就要有大場面了,姜太后也不能披頭散髮的見人。
蕭昀去了前面的正殿喝茶,姜玉芝帶人伺候姜太后起身梳妝,心裡十分的高興——
這麼一件舊事被翻出來,簡直就是老天爺幫忙,若是運氣再好一點的話,霍家和武家的那兩個沒準就要一塊兒完!
如此一來,這宮裡就剩下她一枝獨秀,不管為妃還是為後,都是她一家獨大了。
而此時壽康宮的大門外,霍芸嫿和武青瓊前後腳過來,她本來以為是姜太后要故意找她的茬兒,但是她在宮裡循規蹈矩的,無非就是那老太婆看不上她,指桑罵槐兩句罷了,也沒太當回事了,結果看到從另一邊路上同時過來的武青瓊,反而是懵了。
這好像也不是為了找茬?
難道,就是普通的都叫過來說說話。
她心裡暗暗鬆一口氣,兩人的肩輿在壽康宮門前相繼停下來,從上面下來之後霍芸嫿才看清楚武青瓊居然是表情過分嚴肅,眼神又一直盯著地面,看上去頗有些不安的樣子。
結果吧,不僅如此,宮人進去通傳之後,帶回來姜太后的口諭居然是叫她二人都跪在門口。
沒說什麼原因,也沒說要跪多久。
霍芸嫿越是覺得不對勁:“這位姑姑,不知道我們做錯了什麼?就算母后要責罰,好歹也讓我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以後也好改過啊。”
這邊她還在迂迴討好,武青瓊卻是二話不說已經老老實實的低頭跪在了那裡。
出來傳話的姑姑分別看了兩人一眼,最後落在霍芸嫿臉上的目光就帶了譏誚:“奴婢只是個傳話的,惠妃娘娘這麼喜歡刨根問底,一會兒等皇上和太后召見了,大可以當面去問太后她老人家!”
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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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書香門第出來的所謂大家閨秀,牙尖嘴利的輕浮做派,還不如一個武將人家出來的姑娘懂規矩。
這姑姑是方錦沒了之後剛被提到姜太后身邊服侍的,以往沒接觸過小皇帝的幾個妃子,只知道三個人裡面,太后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位惠妃,本來還頗有些奇怪,這會兒見了真人,總算是瞭解了。
霍芸嫿被當眾奚落,臉色迅速漲紅,只能咬著嘴唇也跪了下去。
其實她本來也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而實在是——
蕭昀一直對她們都不聞不問的,今天突然傳旨叫她來,姜太后還沒露面就先給了個下馬威,她心裡沒底,就忍不住的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