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這事兒她確實幫不上忙。
兩人進了林家門,老相爺帶著林彥珝月前就已經啟程回林氏的祖籍去了,說是今年族裡商量要整修祠堂,這樣老相爺就決定早兩個月回去商量這事兒,順便直接就留在老家過年了。
林修誠父子都去了皇陵給皇帝送葬,家裡只有李氏在。
武曇過去打了招呼,就說要出去買點心,推脫說自家的馬車太招搖,另外套了林家一輛普通的青篷小馬車從後門出了林府。
藍釉換了小廝的衣裳,拿帽子包了頭髮,親自駕車。
路上隨便買了些糕點帶著,就一路出了城,往蕭樾那皇莊上去。
出了城門,沒走多遠就看見青瓷駕車一輛差不多的馬車等在路邊。
“籲……”藍釉收住韁繩。
武曇從視窗探頭出來衝對面車上的青瓷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人帶來了?”
“帶來了!”青瓷點頭,意有所指的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車廂。
說話間,車廂裡的人應該是聽到了動靜,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
只是因為被捆綁的結實,又被塞了嘴,掙扎著也只是發出嗚嗚的怪聲。
武曇看了眼天色,點頭:“天不早了,走吧,咱們早去早回,儘量不要在城外過夜。”
“好!”青瓷應了聲,率先駕車前行。
武曇退回車廂裡。
換了小馬車,卻依然用了兩匹馬拉車,輕便不少,只用了大半個時辰,馬車就在蕭樾那皇莊外面停了下來。
曲林已經等在了門口,看見她們的馬車過來,連忙迎出來幫忙。
青瓷跳下馬車,一邊往後面的馬車這來幫著扶武曇,一邊隨口說道:“車上有個人,幫忙提下來。”
曲林掀開簾子,就看見裡面被捆成蠶蛹一樣,神色驚恐正在不住掙扎的錢媽媽。
他做事也幹淨利落,看見人手腳都捆了,就直接拎著腰部的繩索將人一提,直接貨物一樣給提著就要往門裡去……
武曇從車上下來,一看蕭樾這些手下的野蠻行徑就想翻白眼,撇撇嘴道:“你們王爺管你們吃飯就是為了出門扛大包的啊?她又不是沒有腳,讓她自己走!”
莫名其妙被數落了,曲林很是一愣,不過也算聽話,隨後就一抬手,將正被勒得渾身難受的錢媽媽栽蔥似的往地面上一戳……
錢媽媽被顛了一路,眼前冒金星,腦子裡嗡嗡作響,驟然往地面上一站,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眼前寒光一閃——
下一刻,捆著她腿腳的繩子就被挑斷。
看見那一道寒芒時,她還以為大難臨頭,已經是瞬間就糊了一身的冷汗。
這會兒還木頭一樣杵在那裡,低著頭,就見一片水青色的裙角忽的飄進了視線裡。
武曇的聲音清脆明媚:“錢媽媽辛苦了,跟我走一趟吧!”
錢媽媽猛地打了個寒戰,霍的抬起頭來,就對上她含笑的眉眼。
再下一刻——
就更是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上午那會兒,門房的婆子過去給她送信,說她家兒媳託人捎信去侯府說家裡小孫子病了,燒了兩日一直也不見好,叫她趕緊回去一趟,她當即就去跟武青雪告了假,卻不想剛從武家門出來——
還沒等出衚衕呢,就被個小廝打扮的人給制住了。
三兩下捆好塞進了車子裡。
對方的動作太快,手法太精湛,以至於她連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出聲,只是依稀覺得那個正在捆她的“小廝”看著很有點眼熟,可是也沒等想明白到底在哪裡見過,就又被人家拍暈了。
再醒過來,人已經在一輛不大的馬車裡了。
她試圖掙扎過,可完全無濟於事,再過了會兒,就又有馬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