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已然是嚇得魂不附體,情急之下連忙回頭衝著站在房門門口的黎薰兒主僕喊:“郡主救命!文綠姐姐,你替我求求情啊,我什麼壞事也沒做,我不是賊啊!”
陶任之的目光循聲移過去。
下一刻,文綠也是腳下一個趔趄,臉色慘白。
而雷鳴還沒等她反應就到了跟前,冷著一張臉盯著她問:“你是文綠?”
文綠頭皮發緊,本來不想應,可是架不住這漢子渾身的殺伐之氣,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就脫口道:“是……”
得了肯定的答覆,雷鳴也將人推到了侍衛手上。
“郡主!”文綠尖叫著求救。
黎薰兒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才要發怒,陶任之已經走上前來,客客氣氣的道:“郡主莫要驚慌,太子殿下只是叫她二人過去問問話,若是冤枉的,自然很快放回來。敢問郡主,這院裡的下人房可是都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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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任之指向旁邊方才小陶躲著的側院。
黎薰兒雖是滿腔怒火,但到底是不敢衝著他發作的,只就咬著牙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正是……”
陶任之隨後又面色一肅,一甩手中拂塵;“進去挨個房間的給我搜!”
“是!”幾個侍衛齊齊應聲,音量力拔山河,聽得黎薰兒直皺眉。
幾個人提了燈籠直接闖進了下人房。
裡面還有十來個正在睡覺的丫鬟婆子全部被吵醒,趕進了院子裡。
黎薰兒橫豎是不敢在陶任之手裡搶人的,見狀,總覺得這是要出事,就扶著肚子咬咬牙跟了過去。
站的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戰戰兢兢的,看這些人來勢洶洶,誰都不敢攔,只是小聲的議論。
侍衛在屋子裡一陣亂翻,先是在單獨有一張床的屋子裡捧出一個匣子,呈到陶任之面前:“大總管,這匣子裡有不少首飾。”
那屋子,自然是文綠住的。
陶任之只看了眼那個匣子,並沒有動,卻是轉而看向後面跟著一個穿著普通長袍的中年男子:“何師爺手上不是有苦主報失的單子?尋找失物本就是你們衙門的事,咱家不便沾手,你來比對吧。”
“是!”何師爺半點不敢含糊的連忙上前,將手裡拿著的冊子開啟,開始比對。
蕭樾半夜砸門把胡天明砸了起來,胡天明又臨時叫人去砸他家的門,把他也從被窩裡拽了出來,因為事出緊急,他連官服都沒來得及穿,只匆忙的趕到衙門從檔案櫃裡拿了簿子就跟來了,然後又為了等蕭樾進宮去找蕭昀來砸長公主府的大門在冷風裡吹了個把時辰,也是不可謂不狼狽的。
文綠的好東西其實不少,因為是黎薰兒的心腹,黎薰兒出手又大方,經常便會賞賜她。
此時她跟小陶都被押走了,黎薰兒看著那匣子裡的東西,因為不知內情,也不好隨便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查詢裡面大屋子通鋪的侍衛也提著個破枕頭抓著一包東西也出來了,稟報道:“大總管,左數第三個鋪蓋卷的枕頭裡藏著的,成色似乎不錯,應該不是一般的下人能用的起的。”
陶任之環視一眼站在當場的奴僕,也沒等他發問,就有急於撇清的人主動回道:“那是小陶的。”
陶任之很滿意,仍是將東西交給了何師爺。
何師爺仔細的比對之後,分別從文綠和小陶的藏品裡面挑了幾樣出來,連帶著手裡的簿子一併呈給陶任之看:“大總管請看,這是被盜物品的單子,應該指的就是這幾件了。不過卑職對婦人的物件不甚瞭解,還要精確比對的話,可能得請報失的人家派個人過來親自確認。”
黎薰兒聽到這裡,總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簡直是眼冒金星:“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哪家窮瘋了的貨色誣告,她是說我貼身的婢女偷盜了財物不成?簡直笑話!”
陶任之面不改色,不見客氣一分,也不見惱怒一分,只就始終心平氣和的說道:“有人報案,衙門就要拿贓,咱家和京兆府衙門都是秉公辦事的,橫豎現在人贓並獲了,又有苦主帶來的人證在,少不得得將那兩個丫頭提到前面去詢問一番了。此事與郡主無關,擾了郡主的好夢,實屬不該,咱家就不多擾了,這便回去給太子殿下覆命。”
說完,就當真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略一躬身,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