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因為京城裡這兩天都在議論的武青林的婚事。
他也不想跟兩個婦人針鋒相對,就只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那個宮女,沉吟道:“這麼說來,還真有可能是這偷兒藉機盜取了武家妹子的物件了?”
武家的門第高,武勳又備受朝廷倚重,他家的家眷是經常有機會出入宮門的。
那宮女聞言,卻大聲喊冤起來:“沒有!奴婢沒有!奴婢連武家姑娘是哪一位都不曉得,這珍珠還有簪子,就是方才見財起意自這位公子身上摸走的。”
皇甫七被她氣得夠嗆。
但顯然,這些人今天就是設好了局要當面造謠他跟武曇的。
這種事——
他就算解釋澄清了,也沒用,事後照樣會滿京城繪聲繪色的瘋傳……
皇甫七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索性凜然不語。
跪在地上的葉竹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眼下國喪,雖說各家的命婦都每日入宮,可哪有人會佩戴這樣精緻的首飾的。”
言下之意,這宮女就算是想偷盜——
武曇都沒戴這簪子進宮來,她怎麼偷?
賢妃見狀,就面露難色的對蕭昀說道:“既是如此,要麼……叫人去定遠侯府走一趟?”
就算不把武曇找來,至少確認一下東西是不是武曇的!
“呵……”皇甫七怒極反笑,終於忍無可忍的駁斥道:“且不說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武家那妹子的,就算真是她的……照著這宮人所言,東西是從我身上摸出來的?國喪期間,武家妹子自己的東西不可能是她自己揣著進宮來的,反倒是我這個外人揣著人家姑娘家家的東西隨便走動倒是合情合理起來了?賢妃娘娘,您也是有女兒的人,這些話到底是在暗指什麼,您比我更清楚,推己及人,這事兒若是落在了公主殿下身上,您還會是這番論調嗎?推波助瀾的事,還是少做為妙,大行皇帝亡靈在上,當著他的靈前,您也該積點口德,賢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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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幾時被人這樣指著鼻子數落過?而且還是個沒有任何功名品階的晚輩?
賢妃氣得臉色通紅,怒斥道:“你大膽!竟敢對本宮出言不遜!”
話沒說完,跪在地上的那宮女突然厲聲叫嚷:“奴婢絕沒有偷盜過武家小姐的東西!”
說著,已經趁人不備飛快的爬起來,一頭朝旁邊迴廊下面的大理石欄杆上撞去。
“快攔住她!”蕭昀身後的嬪妃中間有人尖叫。
可是這宮女本來就伏得低,侍衛們全都筆直的站在稍後面的地方,她這一撞十分的慘烈決絕,半點不帶遲緩的。
幾個侍衛急吼吼的要去攔,一時卻連彎腰都來不及。
眼見著就要血濺當場……
千鈞一髮,突然有一道人影自臺階下面竄上來,一下子閃身到那欄杆附近,人來不及上前,直接一伸腳——
那宮女撞過去,腦袋碰到他靴子,就感覺被一股強勁的的力道抵住了,她鉚足了力氣往前頂,卻被堵在了那裡,無措又茫然。
下一刻,披著墨色大氅的蕭樾已經卷著一陣夜風呼嘯而至,一邊揚聲道:“大行皇帝的靈前居然鬧成這樣?不怕傳出去惹人笑話嗎?我大胤的國威何在?”
說話間,雷鳴就彎身將被他倉促攔下的宮女給拎了起來。
那宮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塞了一大團的布團死死的堵住了嘴巴,想要咬舌都不可能了。
蕭樾的突然出現,驚了所有人都是一個措手不及。
跪在地上的葉竹不由的往臨安公主身邊縮了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