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夜幕初現,徐江南才揹著醉酒的小劍靈回去,在之前的小酒樓裡,徐江南揹著小三秋才上樓,魏青山就迎了上來,一聞到小三秋身上的酒氣,氣不打一處來,可一揚起手,似乎怕吵到小三秋,只是低聲罵了句翅膀硬了啊,當真什麼事都敢做了啊。
徐江南笑容一僵,滿臉尷尬。
等將熟睡過去的小三秋擱在床榻上,又掖好被角,徐江南才轉身出門,一出門,遲來的一巴掌還是沒能避過,賞在頭上,賞完以後,魏青山低著聲音說道:“過來。”
徐江南傻呵呵一笑,跟著魏青山走進旁邊的屋子,進了門,魏青山繞過木桌走到對側,推開窗,放了點夜風進來。
這才回到桌子邊上坐下,衝著徐江南沒好氣的說道:“還杵著幹嘛,過來坐。”
徐江南嘿嘿一笑,在魏青山對面坐下。
魏青山開口說道:“他的身份你看出來了?”
徐江南點了點頭,“看出來了。在衛城跟一個劍靈打過交道,有印象。”
魏青山睨了一眼後者,不輕不淡說道:“沒動什麼心思?”
徐江南一臉正色說道:“不會。”
魏青山沉聲說道:“是不會還是不敢?”
徐江南搖了搖頭。“不會。”
魏青山抬頭,盯了後者半分鐘,而這半分鐘,讓後者如坐針氈,待沒看到徐江南的異色,魏青山呼氣說道:“算你沒走上歪路。”
徐江南苦笑說道:“師父,我有那麼差嗎?”
魏青山喝了一口酒,點頭說道:“還過得去。你別怪老夫多心,要是不信你,這話老夫都懶得向你開口。”
徐江南給魏青山添了杯酒笑著說道:“懂。有些話,哪怕是親生父子,還是說出來的好,不然藏著藏著,遲早會壞,那會反而不好。”
魏青山怡然說道:“這個江湖沒白走。明理就好。”
魏青山也不太覺得徐江南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這話梗在心頭不說出來,他又難受,哪怕下午時分,他還刻意給了徐江南一個機會,當然,要是徐江南真生了什麼別樣心思,小三秋他也帶不走,話出口之後,舒服很多,也沒曾想到徐江南會如此坦然,舒服之餘欣慰不少。
徐江南也沒將魏青山的話放在心上,他覺得老人真要懷疑他,小三秋都不會讓他看到,也沒必要到洛陽來見他一面。所以等老人開始喝酒的時候,徐江南就已經忘了之前的事,徐徐說道:“師父,你跟遼金打的交道要多,你覺得真打起來,誰贏的機會大?”
魏青山搖了搖頭說道:“不好說。”隨後魏青山又疑惑說道:“你這一路過來,就沒遇見過遼金的人?”
徐江南點了點頭說道:“遇見了。”
魏青山皺著眉頭,“沒出什麼事吧?”
徐江南搖了搖頭,一臉晦氣說道:“差點讓那娘們給害死了,吳家一事就是她給鬧出來的,最後她倒好,把禍水往我身上引,吳家沒辦法,死了一個九品的客卿,一時半會又找不到誰是兇手,還想要面子,所以才有這麼一茬。”
魏青山咦了一聲說道:“不是你動的手?老夫聽的可都是你。”
徐江南給自己倒了杯酒,苦笑說道:“我現在哪還有閒心去招惹吳家的人,據我所知,遼金南下了一批人,算是先鋒吧,可一個個的都是九品,聽說不僅跟衛家人打了一架,還跑到西蜀道跟衛家也有過接觸,不過在長安的時候,我的確想下殺手,但當時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情緒原因,在那之後就不想了,沒那個必要。”
魏青山聽完便信了徐江南說的,於是笑著說道:“跟你接觸的人功夫如何?”
徐江南笑容更苦,一杯酒下肚後悶聲說道:“跟我接觸的有兩個人,有一個已經到了知命境,另外一個更可怕,女扮男裝,而且年歲跟我差不多,已經踩在知命的門檻上,一步之遙。”
魏青山吸了口氣,端著酒碟,在燭火之中自言自語,“不應該啊。”
徐江南湊上前,疑惑說道:“什麼意思?”
魏青山狐疑看著徐江南,“老夫是說,一個知命,一個半知命境界的人都沒能要了你的命?”
徐江南瞪大眼睛,頹然坐了回去,他還當老人想到什麼關鍵關節,沒想到老人想的只是這個,頓時喪氣說道:“還好,不過他們這次南下,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一個令牌。”
魏青山回過神來,正要說話,徐江南已經將羊皮攤開在桌子上,輕聲說道:“就是這麼一枚令牌。”
魏青山在徐江南將羊皮攤開在桌子上的一瞬間,就已經靠了上去,為了防止看不清楚,還刻意舉起一旁的燭火,仔細琢磨了小半晌之後,才確認說道:“長生天的令牌?”
徐江南嗯了一聲說道:“師父知道?”
魏青山點頭說道:“以前在遼金走江湖的時候,在一塊石碑上見過,上面刻著無數條夜狼,跟這上面一模一樣,是遼金的圖騰。以前聽人談起過,後來似乎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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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南點頭說道:“二十年前有人拿著這羊皮去跟遼金的人說這牌子在我爹手上,這才導致遼金南下,但是沒人找到,我能活下來,這方面的原因很大。”
魏青山舒展眉頭,卻聽到徐江南繼續說道:“現在我有兩個猜測,如果這枚令牌真當時真在我爹手裡,現在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燕城,要麼就是在陳錚手上。”
魏青山想了一會補充說道:“你還得去一趟北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