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陰差陽錯
不是他殺的？
張道仁皺了皺眉，給楊戩使了個眼色：你信嗎？
楊戩摸了摸光潔無須的下巴，居然隨意卻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信。
我擦勒，雖然認識你這麼多年，雖然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你是這麼個自信自負自大的霸道總裁？你就這麼篤定他被你的威壓所攝一個眼神過去他半句謊不敢講？
對於張道仁隱忍的眼神，楊戩連個白眼都吝嗇給他，誰有空陪他說相聲？
“那是誰殺的？”楊戩的聲音不大不小很正常，稱不上暴烈更談不上陰狠，可是那股子殺意一樣鎮的人心肝脾肺腎一起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原本還算白淨看的過眼的男人卻真的被嚇破了膽。現在卻用僅剩的遺址胳膊抱著腦袋蜷縮在一起，眼淚鼻涕全糊一塊得拼命搖頭，音量也從一開始的激動吼叫到後來得挺逗聽不出來。臉上的汙物呈拋物線被甩出來，哪怕是在沒有人可以整理的土夯院子裡也顯得狼藉一片。
張道仁和楊戩對視一眼，看這個情況，這小子說的應該不是謊話。要是他能裝到這個地步，那他就不是npc，他就是主角！
“不是你殺的，也不代表和你沒關系，對吧？”張道仁平平靜靜的開口，不急不緩的語調一反往常的輕佻跳脫，古井無波的聲色卻是一擊致命，讓癱在地上的男子猛然一僵。
“你去過現場，的人，是你。”楊戩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所以，你就算不確定兇手是誰，但是你一定知道線索。”張道仁話音未落，楊戩幹脆利落得抬腿點踢，點碎另一邊肩骨。抱不住頭的手臂像爛泥一樣軟軟趴在地上，哀嚎悽厲，他卻連滾都不敢滾。
“再吐一個無關的音節，我讓你以後再也長不了口。”兩人都不是喜歡聽別人哀嚎的抖s，不僅聒噪還影響心情，所以楊戩不耐煩得呵斥了一聲，趕緊給我閉嘴接著走劇情。
“他要是長不了口，還怎麼說？”張道仁的小賤賤總是這麼不合時宜，這會兒了還要跟人抬槓。
“他不是識字嗎？”楊戩面色冷淡而堅定，“說不出來就寫，不肯寫就斷他四肢，反正只要剩下一隻能拿筆的手就夠了。”
“嘿，這個主意好，你打算從哪裡開始斷的好？”張道仁接茬也很及時。
“第三條腿怎麼樣？”
默契滿分，這場單口相聲說的完美。
“是張大戶！”得到答案也很快。這人都恐懼得瞳孔都開始放大，生怕說晚了讓這倆煞星直接動手。
“張大戶？”張道仁毫不猶豫得對著這人肚子又是一腳，“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千裡迢迢跑回來殺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
本地最大的張姓大戶就是張道仁他家，沒辦法，縣太爺是他二哥！哪個民敢跟官兒比大小？相應的，他那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有三百六十四天不在家的大哥，就是“張大戶”，他本人就成了那個每個地方都有一個的，張三。
“不是不是！”抱不住肚子的人蜷縮得跟個蝦米似的，還不忘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是蕁村張富家！不是公子……”
張道仁的大哥張善忍也是赫赫有名的能人，所以張大戶在本地也就成了一個頗有地位的稱呼，有點銀錢的張姓人家男主人都喜歡被這麼稱呼。張姓是大姓，沒想到重名了。
<101nove.並不陌生，蕁村那個張家也是本地的一個大地主，那個被害人家裡跟張家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但是張家同樣不是最拔尖兒，屬於第二檔的那種，有好處少不了，又吃不了多少，出了事兒又輪不到他挑擔子，除了少數幾個人在這塊地圖裡也是能橫著走的，日子過得舒服又低調，要是不說真的有可能忽略。
“張富？”張道仁雖然沒有仔細接受劇情，但是架不住人家一目十行的記憶力牛逼，一個名字就夠他想起這個打著他們家遠親名義狐假虎威的npc。
“是……是真的！”趴地上的小人拼命吸著氣忍痛，卻半點不敢含糊了言辭生怕這二位殺神發怒，“他……他讓我把粉粉，把粉粉的生辰八字和生活習慣告訴他！今天有讓我把粉粉騙出來，我沒等到人，到地方的時候粉粉已經死了！”
粉粉就是那個枉死的可憐姑娘了，他們也是現在才知道那個女孩子的名字。至於這個小人為什麼要出賣一個對他一往情深的姑娘，半點都不考慮那女孩可能遇到的危險……還用問嗎？就這麼個靠臉吃軟飯的小白臉，自然是誰給他銀子誰就是他祖宗！
生辰八字？看來必然是邪術無疑！不然又不是要成親，難道還是合八字算姻緣嗎？
邪術……女子……要祭祀肯定還有別的稀奇古怪的道具……兇魚！
張道仁臉色一變，扭頭就順著來的方向狂奔！他應該順著魚庫水窖的方向差的！為什麼要為了這麼個廢物浪費這麼多時間！眼見著天都要黑了！
顯然楊戩也看出了問題，臉色一變，呼和著讓人召集衙役圍住蕁村張富家，一面讓人看押這個罪魁禍首。
“楊老爺，這人……”這人已經被這倆心狠手辣得去了半條命，救是可以救得回來的，但是要救到哪個程度，那就要商榷了。畢竟請醫問藥，都要花錢的不是！
“保住嘴就行。”楊戩正在給要去行動的班頭分佈任務，聞言不耐煩了。
“大人……大人饒命！”一聽到關系自己的小命，本來都氣若遊絲快要斷氣的人立馬就打了雞血似的哀嚎起來。
“騙財騙色，玩弄女子，饒了你的命，誰饒了那個被你騙心丟命的姑娘的命？”楊戩冷笑一聲，轉身就率先往蕁村去了。
張道仁一路瘋了一樣得狂跑，幾個水窖的地點一劃拉，他幾乎是馬上確定了最有可能的目標！
太陽已經掛到了山崖邊上，橘黃色的餘光灑在深秋豐收而溫暖的地上，卻把那個黝黑的敞開的地窖門，染的彷彿九幽一般的陰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