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辭低笑兩聲，對手環噓了一聲：“你少說兩句，這些人不迂腐，怎麼能被稱為夫子呢？不過，他這個做法並不是一個目的。”
“是吧，佟越，你覺得若是女子讀書了，會有什麼後果？”
“違背祖制，說不定會引起天災呀，皇后娘娘三思，即便沒有天災，說不定人心也會動盪。”
“還有呢？”阮清辭很耐心地問道。
佟越：“還有呀，就是人心不穩呀。”
阮清辭：“這個剛才說過了，對了，是哪些人人心不穩呢？”她的聲音依舊溫和，聽不出情緒，佟越的臉色卻有些發白了，因為他發現一大殿內的人，此刻並沒有人附和他的話。
“當然是大家的心都不穩了，說到底，女子不應該就是在家裡相夫教子，怎麼可以出來拋頭露面做事呢？”
“你的意思是本宮不應該坐在這裡垂簾聽政了！”
“啊！沒有，微臣沒有這個意思，娘娘乃是女中豪傑，不是其他市井女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嗨，你這就說錯了，本宮沒有成為皇后之前，可不就是個市井之人，本宮在外給人行醫多時，看過普通人，士兵等等不計其數，每日打交道的也是市井小民，可不是你嘴裡說的女中豪傑。”
阮清辭語氣緩慢，言辭也只是陳述事實，跪在地上的佟越已經癱了半邊身子，他現在收回他剛才說的話還來得及嗎？
“不過，我很好奇。”阮清辭話鋒一轉。
佟越哆嗦道：“娘，娘，好奇什麼？”
“是誰給你的勇氣來質疑本宮的決定，不錯，你們曾經在宮門口靜坐，本宮承諾過你們提前科考的事兌現了，可這也不代表，本宮是無原則無條件的人，你所提出的建議，本宮都要接受！”
“不，娘娘，微臣沒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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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麼意思？本宮聽了你的話，不辦女子官學嗎？啪！”阮清辭把軟榻旁的一沓奏摺摔在了地上。
佟越徹底開始哆嗦地不能說話了。
高章冷哼：“娘娘不必與他多費口舌，他不過自覺的讀了幾十年的書就有些底氣，其實就是個臭不要臉的。”
他的話一出來，大殿內許多大臣紛紛附和：“皇后娘娘大可不必理會如此迂腐之人！”
“他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說什麼女子不如男子，你這內涵的太明顯！”
“不，我是冤枉的，我只是實話實說，皇后娘娘若是不願意採納建議，微臣收回還不行？”佟越急匆匆地辯解。
高章：“你把水潑了出去，還能收回來不成，天真，你二十多年的聖賢書都讀狗肚子裡了嗎？是的，我們祖先沒有女子讀書的這個道理，可這不代表我們這些人不能開創一個新的開始！”
“好！說的好！”阮清辭拍手。
手環：“高章的覺悟確實不錯，難怪宋長玦在位的時候也沒動他。”
“宋長玦應是架空了他的權力，或者說他自己知道明哲保身。”
“應該是後者，畢竟朝堂上，章炎和張淮他們都支援宋長玦。”手環暗戳戳地說。
“行吧，不管如何，他很不錯。”
佟越瑟瑟發抖：“你們位高權重，不知道我們這些底層上來人的艱辛，原本男子考仕途已經夠艱難，現在女子也來分一杯羹，這是要把天下學子往死裡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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