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的意思是，她在這王府裡不配去大廚房拿吃食了嗎？”阮清辭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本來就是，她這個死老太婆，在這個院子裡種種菜吃就行，大廚房裡的菜也是她能吃的嗎？”程婆子說完，突然又一臉戾氣地看向阮清辭：“你又是誰？為什麼問我這些，滾，滾！還有你這個暗衛，快些帶人走，否則，我回去稟報桓王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阮清辭這次聽清了她說的是桓王妃，而不是桓側妃，看來一向精明的桓青芸，在奴僕這塊還是露出了真相。
王嬤嬤撲過來不住地給阮清辭磕頭：“王妃，老奴無事的，你不用擔心。”
程婆子瞪大眼嚇了一跳：“你叫她什麼？王妃？可笑，她分明是個男人。”她說完突然捂住了嘴，她早就聽說了，這位新娶進門的王妃，經常換一身男裝出門。
陳二秋也從房間裡跑了出來：“王妃，你來了，看到我們家陳林了嗎？”
程婆子徹底嚇到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妃嗎？饒命呀，我不知道是您，您大人有大量。”說著，她拼命地打著自己的嘴巴。
阮清辭冷笑了一聲：“果然是狗眼看人低，暗五，你把她帶去找平安，或者管家，按照家規處理吧。”
“王妃饒命呀！”程婆子一路哭嚎著被暗五拖走。
阮清辭這才把王婆子拉了起來：“你去廚房重新拿飯菜，就以我的名義。”
王婆子顫抖著點頭，又給阮清辭福了福，才轉身離開。
阮清辭這才拉著陳二秋的手進了房間。
“陳林和阿鳶出去給我買東西去了，估計有事耽擱了，我要買的東西不好找，我叮囑他們若是晚了，就住如意堂的。”她隨口說了謊話，陳二秋應該會擔心陳林。
哪知道陳二秋給她倒了一杯茶來，撲通一聲在她的身前跪了下來。
“啊。”阮清辭伸手去拉她。
哪知道陳二秋根本就不起來，她抬頭對阮清辭說：“王妃娘娘，民婦有事隱瞞您，對不起，民婦和林兒其實都陳國的逃奴。”陳二秋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阮清辭呃了一聲，她想過這倆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可沒想到是陳國的人。
依照她來這裡的瞭解，目前宋國是統一的霸主，至於陳國和夏國什麼的，早就被宋國的這位老皇帝統一了，陳二秋說的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你且坐下來慢慢說吧。”阮清辭還是把她扶了起來，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好歹是有作用的吧。
陳二秋平復了心緒，開始講述起來：“陳國在十二年前就被滅國了，那時林兒才剛一歲，我帶著他在戰亂中逃亡，路上被一個將軍的下屬給抓了起來，當時一起被抓的流民有上百號人，這個人把我們全部都刺上了逃奴的標識。”陳二秋把袖口擼起來。
阮清辭看到了她右手臂上一個刺眼的井字模樣。
“所以，你們是要被迫成為他們的終生家奴嗎？”阮清辭忍不住問。
“是的，林兒那時候還很小，我也逃不掉，就跟著他們去了那戶人家，可是，那戶人家每天只給吃一頓飯，即便是那樣，稍不順心，還會被抽打。”陳二秋神色萎靡地敘說。
阮清辭也漸漸地有些明瞭，這個世界終結也還是封建王朝下的產物，弱肉強食之外，大多數的人都在命運的洪流裡隨波起伏，尤其是那些跨不過去的階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