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羨接到皇帝的宣召後,並沒有即刻進宮。
而是一直看著阮其珩把穆氏與阮誠合葬,安然入土,他才準備離開,這個過程裡,阮清辭一直跟著,她還是如那日一樣,穿了男裝,不同的是,她把阿鳶也穿了男裝一起帶了過來。
沒人知道她是阮清辭,除了宋長羨和阮其珩。
葬禮結束後,宋長羨走到阮清辭身邊說:“藏寶圖不要忘了。”阮清辭本來還覺得他今天帶了這麼多人來送葬,還蠻感激他的,聽了他這句話,她只能呵呵兩聲。
“我孃親屍骨未寒,王爺不要逼的太緊。”她忍不住說道。
“並不是,本王是想著你在阮家的時日不多了,給你提個醒。”宋長羨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阮清辭哼了哼:“翠花,你說他這話什麼意思?”
“嗨,我覺得你不妙了,最好快點想辦法救人攢積分呀。”手環哆嗦道。
阮其珩往這邊走了過來,阮清辭閉嘴沒再繼續和手環說話,一行人回阮家。
皇宮內。
老皇帝繃著臉看著宋長羨,這人進門就拱個手,連一聲父皇都沒叫,老皇帝是一點臉都沒有,本來宣他進宮就沒及時來。
他整整等了他倆時辰,這會進來還給他臉色看,他是他爹吧。
內殿內,氣氛凝滯,站在旁邊的宋長煜呵呵笑了兩聲:“父皇,三哥大概也是心疼阮家大小姐。”老皇帝看了一眼宋長煜,冷哼一聲,眼神不明。
依照他對宋長羨的瞭解,這人就沒正兒八經地心疼過哪個女人吧,不僅不會心疼,應該說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的主子。
何況,即便老皇帝不清楚更多傳言,也多少知道點,這京城的人都稱這位羨王是個狠辣的角色,讓他有心,真的是太驚悚了。
殿內大小太監,都及不可察地看了一眼太子的方向,太子今天真是奇怪呀,平時都是那麼的與羨王針鋒相對,今兒個竟然會替羨王說話。
於是,老皇帝剛想開口斥責宋長羨,就聽宋長羨慢悠悠道:“是呀,我的確是心疼阮大小姐,五弟甚懂吾心。”
內殿內頓時一片寂靜,從老皇帝到太監都張了張嘴,沒說出更多的話來。
宋長煜詭異地一笑,俊秀的面頰上的兩個酒窩都盪漾著笑意。
“父皇,我說沒錯吧,阮大小姐也過了及笄的年齡,說來,三哥倒是可以娶王妃了!”宋長煜笑著看向老皇帝和宋長羨。
宋長羨並沒看他,而是也看向老皇帝。
宋長煜這心裡咯噔一下,這麼多年來,他時刻提防的就是宋長羨,這人幾乎沒有任何軟肋,所以,像美人金錢這種東西,他從來不認為能打動宋長羨。
故而,這位阮大小姐,根本就沒進入過他的視線裡。
若是阮誠還在世,並且還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他鐵定早就去拉這條線了,所以,他這些年奮力拉攏著桓相爺。
即便中途桓相爺把自己的庶女嫁給了宋長羨做側妃,他依舊沒有熄滅自己這顆躁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