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辭的心騰地就酸了。
她平時就看不得人流眼淚,穆氏消瘦的面頰上,淚水橫流。
“聽話,孃親不能再陪你了,你自己以後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迴光返照,穆氏的話持續連貫起來。
“孃親,你不要說話,我馬上帶你去吃東西。”阮清辭握緊穆氏的手,試圖安慰她,穆氏死死地攥住阮清辭的手:“乖,不用了,孃親要去見你的父親了。”穆氏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阮清辭一句話堵住喉嚨說不出話來,她知道穆氏的這個脈搏真的是燈枯油盡了,即便是回去吃了飯,喝了藥,她也不會撐過多少時日了。
看她現在這樣,似乎真的就是一心求死了。
“快救她呀,你不救她的話,一千積分就跑了。”手環大叫。
阮清辭徹底無視他的聲音:“孃親,你捨得我嗎?”她說著趴在穆氏的懷裡哭了起來,這次是真的想哭,或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也或者是自己覺得這個女人可憐。
她這一哭,穆氏徹底崩潰了。
“讓開,你這個女人是要看著她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嗎?”鬱東推開她,伸手用破舊的床單裹好穆氏,彎腰抱起來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趕緊找大夫來給她看病。”
阮清辭懵懵地跟上他,走出大門,腦子頓時清醒過來,自己剛才這是不受控制地被原主的身體操控了嗎?
剛才那會腦子竟然又瞬間的糊塗,不知道該如何,幸虧鬱東腦子是清醒的。
鬱東把穆氏送到了她住的院落。
阿鳶也回來了,一陣忙碌後。
穆氏被餵了一些稀粥,阿鳶又按照阮清辭開的藥方去抓了藥來,給穆氏服了下去。
這一通整頓下來,穆氏虛弱地睡了過去。
主要是,阮清辭在藥裡也加了一些幫助她安眠的藥物。
阮清辭本來讓阿鳶從大廚房取的是二份飯菜,最後還是讓她多跑了一趟,給鬱東也拿了一份飯菜。
“這是看在你今天幫忙的份上,特意給你準備的。”阮清辭對鬱東撇了撇嘴。
鬱東哼了一聲,也沒搭理,開始吃飯。
坐在桌前,阮清辭開始賣慘。
“你看我,幾天前,有人放火想要燒死我,我沒有被燒死,可也沒地方住了,沾了你們王爺的光,現借宿老太太在這裡,這個老太太也不是親祖母,唯一一個親孃,還奄奄一息,還是個瞎的。”
“我好可憐呀。”阮清辭聲音越說越低,乾脆把碗筷都放了下來不吃了。
“哎呀,王妃太可憐了,怎麼這麼可憐的。”阿鳶可憐兮兮地看著阮清辭。
鬱東:“......”事情倒是這個事情,為麼他就覺得這女人是故意在賣慘,看她表情也似乎很難受。
可他愣是沒感受到她那份難過。
“我說小東子,你要對王妃好些,你看王妃多不容易.....”阿鳶開啟嘮叨模式,阮清辭轉身回了房間。
她沒啥心情,本來想問問阿鳶是怎麼要到錢的,可剛才隨口說的那些話,卻把她的情緒說的低落了。
面前的情況並不樂觀,一樁樁事,都需要去解決。
穆氏睡的安穩,貌似沒啥問題。
手環看她情緒不好,也自覺地沒有出來打擾她。
.....
老太太住的前院,燈火通明。
阮川跪在老太太的面前。
“給了那大小姐手下叫阿鳶的丫頭二兩銀子,不給她,她說要回去告訴羨王。”
老太太臉色沉沉說:“那丫頭是羨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