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裡,秦遠自然也注意著這個動向,勉強地出了一口氣。
眼看著到了十二點,他隨手關了幾個頁面,站起身走出辦公室,朝秦浩道章:“叫一下江宓,一起吃午飯。”
“好,這就去。”
他們這整個律所,十幾個人而已。
這一天上午,秦遠那兩個學長都因公外出,秦浩叫了江宓以後,一行六七人,出門吃飯。
他們律所在高檔寫字樓上,整棟樓基本上沒幾家餐廳,一眾人吃飯常去和寫字樓相連線的商場,過去的話,需要乘電梯下樓,步行個幾分鐘。
中午飯點,電梯間人滿為患。
江宓身形單薄,被一撥人潮推著走出電梯的時候,低頭攏了攏耳畔散亂的短發。
秋季幹燥,細軟的頭發上,靜電惹人煩躁,她擰著秀氣的眉收了手,突然聽見幾步開外傳來一聲爽朗的男音,“江宓。”
說來,她回國好幾個月,到律所也有了差不多三個月之久,可給人的印象均是冷淡內斂,交際圈小。因而這一聲僅憑音調都能聽出熟絡勁兒的男聲一響起,便惹得一眾人抬眸去瞧。
視線鎖定的,是一個約莫而立的年輕男人,高大俊挺,器宇軒昂。他站在那,身板分外筆直,像一支長槍,眉眼很周正,有一股子可靠而穩妥的氣質。
目光落在江宓身上,溫和含笑,有幾分顯而易見的柔情親熱。
“昌英哥。”
江宓看見來人的時候,神色微微意外,爾後,眉眼間暈開兩分明顯的喜悅,開口喚了一聲,側頭朝秦遠等人解釋說章:“是我表哥。”
宋昌英,正是她養父母的獨子。
她們姐妹倆被收養的時候,其實並未上宋家的戶口本,也沒有改名換姓,可彼此生活多年,早已經親如一家人。偏偏因為不同姓,給外人解釋的時候多了幾分麻煩,為圖方便,江宓一般直接說成表哥。
宋昌英走到眾人近前,看著秦遠,點頭笑著打招呼,“你們好。”
“你好。”
秦遠也笑了笑,覺得他有點眼熟。
他和江宓互加微信,幾年前在國外念書時,江宓在朋友圈裡發過一張她和宋昌英的合照,不過,當時只隨意一瞥,因而秦遠並未第一時間將人對上號。
宋昌英卻知道江宓身邊有他這麼一個朋友,笑著聊了幾句,提出要請眾人一起吃飯。
都是有眼色的成年人,秦遠等人自然客氣推拒,之後,一撥人便分成了兩路,秦遠和律所一眾人先離開,江宓和宋昌英則稍稍落後,單獨去吃。
兩個人一起走進商場,江宓開口問章:“你怎麼過來雲京了?”
宋昌英唸的警校,父親也是警察,他畢業後便在安城那邊上了班,工作忙,鮮少有空過來雲京。耳聽江宓問話,他展顏笑開,回答說章:“局裡給了名額,我過來進修三個月。”
“三個月?”
江宓有些意外,揚眉笑了,“這麼久啊?”
“怎麼,嫌我過來時間長?”
挑起眉,宋昌英的神色間,帶著一抹寵溺的笑,反問說。
他從小便是這樣一副樣子,好像最貼心可靠的兄長,江宓感念養父母照顧之恩,也一直和他關系親厚,並未察覺他這般笑容有什麼不妥之處,可,落到別人眼中,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商場門外臺階下,李朝雲一手拿著手機看見這一幕,表情十分意外。
因為看見了網上的影片,他太過擔心,匆匆趕來,想要安慰佳人給一個意外之喜,哪曾想,江老師明明說自己這妹妹沒有男朋友,她卻能在其他男人面前笑得如此放鬆。
目送兩人越來越遠,李朝雲也沒有電話,抿起了唇,顯露出兩分不悅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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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二更。
但素,修修上午十點的飛機到西安,所以阿錦要去接一下,回來才能碼二更,大家可以在晚飯之前看,那會兒肯定就更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