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
柳如蔭最害怕他這樣一幅風雨欲來的臉色,話音落地又連忙補充著解釋,“放假這都好幾天了一直沒見過你。打電話發簡訊你就用忙著兩個字應付我。我也是今天和李成功在微信裡聊了兩句才曉得你們有個聚會,挺想你的,就去酒店門口等了。”
“……之後就跟了我一路?”
“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
徐夢澤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分手吧。”
“……”
柳如蔭愣了一秒,臉色頓時委屈上了,“我是真的怕打擾你。”
“哪怕是做戲,我也不會娶一個時刻窺探我的人,你太過了,自己心裡都沒有一點數嗎?”徐夢澤冷笑一聲,繼續道,“別把理由找的這麼冠冕堂皇,拿我當傻子?”
“你和他不可能的,你現在這樣……”
“我怎麼樣關你屁事?”
他瞬間動怒,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語調顯得陰冷低沉,“別再找我,別再跟著我。尤其是關於我的任何一件事,信口亂說的下場你自己掂量。”
“……徐夢澤!”
他說完了就走,柳如蔭在身後崩潰地大喊了一聲。
可,再難受再崩潰也是壓根沒用的,他是個冷情冷血的人,不會同情女人的軟弱和眼淚。柳如蔭眼看著他很快上車離開,心頭被絕望和痛苦塞滿了。
分手的事情,徐夢澤其實想了好久。
早在上一次柳如蔭過生日借機表白的時候,他便覺得這一段感情無法繼續下去。他要的只是一個娶回家兩不相幹的擺設,而不是一個步步為營試圖掌控他的女人。她以真愛為名一次次試探他心思,他勉強可以忍。可眼下,她竟然能透過李成功刺探他行蹤又偷跟他和秦遠這麼久,完全踩出了他的底線。
李成功那個白痴沒有心眼,遇上她那種女生,被賣了數錢還會幫人說話。
胡思亂想著,他將車窗降下四分之一,右手摸到煙盒,指尖挑開後拿了根煙出來,塞到了唇間。
淡藍色火焰竄起,路口是紅燈,他吸了一口煙,目光隔著擋風玻璃望出去,正好落在了十字路口某座大廈外牆壁懸掛的巨幅電子螢幕上,看見了那張臉。
周越接了個大牌代言,産品是某經典品牌推出的時尚腕錶。
他西裝筆挺,瘦削背影穿過酒店宴會廳的熱鬧紛擾,插在褲兜的一隻手,玉白手腕暴露在燈光下,鏡面折射出耀眼光華。路過宴會侍應生,他微笑頷首,側身拿了杯紅酒,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玻璃杯襯託的纖細晶亮。與人碰杯,他微揚下巴吞嚥酒水,頸部凸起的喉結,很性感……
靜靜地看完,徐夢澤倏然回神,側身點了點煙灰。
“嗶——嗶——”
後面車主狂按喇叭的動靜,驚醒了他。
開車駛過斑馬線的時候,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露出幾許深沉情緒。
再被自己思緒驚醒,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為那張臉以及那具和秦遠像了七八分的修長柔韌軀體,再一次地蠢蠢欲動,考慮著包養他的可能性。
感情再不排遣,他怕自己總有一天被逼發瘋。
夜深,時至十點。
計程車將甄明珠和程硯寧送到了目的地。
餘家的洋樓在大學城附近,距離宋湘湘請客的地方有點遠,兩個人在路上足足耽誤了一個多小時,下車之後,看見了剛出來接人的餘明安。
冬夜裡冷,他倒是喜慶,穿了件棗紅色羽絨服。
第一眼看見的時候甄明珠便忍不住笑起來,打量他說章:“穿這麼喜慶呀。”
餘明安朝她邊上的程硯寧笑笑,才有些無奈地回答章:“沒辦法。我奶奶逛商場的時間看見了這一件,非要我穿。所以就在家裡穿穿,難看?”
老人家的審美,多多少少和年輕人有些代溝。不過穿衣服這回事,主要還看人。餘明安早已不是她最初認識的那個瘦瘦小小的男生了,高挑的身形和清雋的臉,什麼衣服都能撐起來。收斂思緒,甄明珠聳肩笑笑說章:“不難看呀,挺好看的。過年就要穿喜慶些的顏色,會帶來好運。”
餘明安抿唇一笑,閑話家常章:“路上堵?八點多舅舅就在打電話了。”
“吃飯的地方距離這邊比較遠。”
程硯寧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