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程硯寧都沒吭聲。
他不是不想主動，他不能主動。
的確，他在學習上很有天分，可要一直保持住全級第一，光憑天分是不行的，他必須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和精力，才能遊刃有餘且自信地守住第一。
有些事目前是不能太沉迷的，比如說章：親吻。
牽了手就想擁抱，抱一起就想親吻，吻在一起，自然也會想要更多。青春期的他們，對某些事原本就有著本能的好奇和渴望。
況且，甄明珠家庭條件好。
他想要順利地和她在一起，還得更努力才行。
現實不容許他懈怠……
收回思緒，程硯寧望著她殷切的眼，正想說話，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喊章：“甄甄！”
兩個人下意識抬眸看了過去。
李成功和嶽靈珊站在不遠處花壇外，前者大聲道章：“快熄燈了，還說呢！”
甄明珠+程硯寧章：“……”
原本還沒說完呢，這會倒是什麼都說不了了。
甄明珠氣呼呼地遙遙瞪了李成功一眼，又看看程硯寧明顯不準備改變主意的臉色，無奈開口道章：“那走吧，回宿舍了，馬上要熄燈了。”
兩個人一起出了操場。
走到李成功跟前的時候，甄明珠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李成功委屈巴拉地目送她和嶽靈珊一起走了，扭頭朝程硯寧抱怨章：“學神你看她哪裡像個女孩子啊！”
程硯寧淡笑一聲章：“你多擔待點。”
李成功章：“……”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
他才是甄甄的孃家人好不好！
女生宿舍。
甄明珠一邊上樓一邊問嶽靈珊章：“沒事了吧？”
嶽靈珊朝她笑笑章：“謝謝你。”
“謝我什麼。”甄明珠看她一眼，輕聲說，“我也沒做什麼。聽秦遠說李成功追你去了，我就沒跟了。”
“李成功人很好。”嶽靈珊想了想，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家庭條件是不好，可父母都是勤勞樸實的人，也一向很恩愛，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産，二胎有風險，父親頂著爺爺奶奶的壓力，愣是不讓母親再生，兩個人就要了她這麼一個孩子。
在他們方圓百裡來說，這是很不孝而且很不可思議的。
她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從小就過著窮日子，可是能吃飽穿暖上學，壓根不覺得她比其他孩子差什麼。
很慶幸的，來一中念書後，有了甄明珠這樣一個好朋友。她將她從一開始的拘謹和無措中拯救了出來，讓她很快地跟上了城市學校的節奏。
可今天，安瑩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她。
窮怎麼了？
羞恥嗎可笑嗎？
窮人就沒有骨氣和自尊嗎？
活該被踐踏？
嶽靈珊胡思亂想著，耳邊又浮現出李成功各種鬼臉，有些哭笑不得。
她邊上，甄明珠安靜了好一會兒。
兩個人快到五樓的時候，嶽靈珊終於察覺到甄明珠似乎有心事的模樣，想了想便主動問章：“剛看見你和學神在一起說話呢，沒什麼事吧？”
“你覺得程硯寧喜歡我嗎？”甄明珠突然問。
嶽靈珊啊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