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
幾秒的喧囂後，一向八卦的薛飛連睡覺的心思都沒了。
奈何，宣示了主權的程班長卻懶得多說了，語氣涼涼地來了一句章：“很晚了，睡吧。”
薛飛章：“！”
他分分鐘想殺人。
可認識已久，他也知道，程硯寧不會再多說了。
抑鬱又酸溜溜地躺下，好半晌，薛飛忍不住又問道章：“那個禮物，難不成是小甄甄送給你的？”
“嗯。”
令人絕望的一個字回答了他。
薛飛又在心裡操了一聲，扭過頭面壁思過了。
他不說話，宿舍裡漸漸地沒了動靜，程硯寧掏出手機定鬧鐘，看見簡訊愣了一下，直接回複章：“正要睡，怎麼了？”
2006年聖誕節，在甄明珠追了他三個多月後，程硯寧回了第一條簡訊。
他回了簡訊，盯著手機看。
收件箱裡全都是甄明珠一個人的簡訊。
就在他翻看以往資訊的時候，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過來一條堪稱扭扭捏捏的新訊息章：“沒怎麼，就是想問一下你，晚上兩個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到簡訊的程硯寧章：“……”
不期然地，他想起曾經在電梯裡女孩氣呼呼的問話章：“不喜歡為什麼要為她打架？”
這人是不是傻？
程硯寧心裡湧上一絲嫌棄，盯著螢幕的那雙鳳眼卻泛著柔軟的笑意，回複她章：“沒什麼意思。”
“操！”
509宿舍，甄明珠下意識爆了句粗口，氣急敗壞就要起來，可惜，她還沒站起來呢，宿舍裡幾個人就聽見“砰”一道腦袋磕在牆上的聲音。
嶽靈珊還沒睡，小聲問章：“甄甄你沒事吧？”
“沒事。”甄明珠齜牙咧嘴地揉著被撞疼的後腦勺，氣呼呼地說。
突然不想理程硯寧了。
她重新躺下，纖細的一條腿勾住比她還大的那隻熊，突然又想到了先前和秦遠被迫中斷的通話，猶豫著要不要發一條簡訊對他吐槽章：禮物太大了，她都被擠得沒地方睡了。
不過，看了時間以後，她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她還是睡不著。
都怪程硯寧，她覺得自己這一晚，可能要失眠了。
一條腿壓著熊的身子，一條胳膊摟著熊的脖子，手裡攥著自己的手機，甄明珠保持著這個姿勢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後知後覺地想到章：宋湘湘這一晚沒回來。
她下午晚讀前就溜出去了，可當時說和潘奕過聖誕，會回宿舍住。
心裡一個猜測讓她有些不安了，甄明珠抱著熊翻個身猶豫了一下，發簡訊問宋湘湘章：“睡了沒？”
賓館大床房。
窗戶透出一點兒亮光，依稀可見，兩件外套隨意地扔在地毯上。
潔白的被子上，兩雙腿交纏在一起。
宋湘湘躺在潘奕身下，閉著眼睛側過臉，因為男生落在她脖頸處的吮吸，心髒狂跳。
這一晚，她第一次融入了潘奕的朋友圈子裡，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在城市的角落裡，有這麼一群人，放縱而肆無忌憚地活著，無人問出處，抓緊人生的每一秒狂歡。
潘奕喝了酒，她也跟著喝了一些，兩個人提前退場，迫不及待地開了房間。
有些事，她預想過，真的要發生了，還是覺得怕。
“湘湘……”
潘奕寬大而溫熱的手掌撫摸過她的臉，指腹的繭子硬硬的，在她臉上留下輕微的刺痛感，引得她渾身戰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