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出大梁城,關河開曉晴。日翻龍窟動,風掃雁沙平。倚劍嗟身事,張帆快旅情。茫茫不知處,空外棹歌聲。
已臨近寒冬,今日突下大雨。雨大風大,捲起黃河層層大浪。
“船家,這是去對岸的嗎?”張無痕戴著鬥笠,冒著大雨,站在黃河渡口喊道。
船家老兒回道∶“公子是否要急?”
張無痕道∶“不急不緩!”
船家道∶“若公子不急,便等雨停了再坐其他的船!”
“為何?”
船家老兒道∶“這傾盆大雨,黃河晃動,這方圓百裡,只有老兒有把握渡過去,但這船資卻是不菲。”
張無痕抱劍而立,笑道∶“所需多少?”
“十兩足銀”
“好說好說!”張無痕從懷中掏出十兩,扔給了船家老兒。那船家老兒眼神倒是不慢,伸手就抓住了。
張無痕嘿嘿一笑。
“客官請上船!”船家老兒收了銀子,笑容都燦爛了一些。
張無痕提氣,縱身一躍,輕飄飄落在船頭。船家老兒想是送往的江湖人士眾多,對張無痕的身手也並不感到驚訝。
倒是張無痕進入船艙,卻是吃了一驚。而船艙的另一個人,見到張無痕便也是緊張了。
“緣分啊圓真!”張無痕驚喜道。
坐在船艙的人,正是在光明頂詐死,後來被張無痕一通折騰的少林派圓真。
面對突然出現的張無痕,圓真表現出了一代高手應有的素質。先是緊張一下,心裡暗罵一聲,然後馬上就轉正了心態,他的左手縮入衣袖之中。
“千裡相逢喜多愁,恰是高手是盲流”張無痕吟了一句。顯然他賦詩作對的基因密碼已經被他自己破解了。張無痕對著船外的船家老兒喊∶“有酒嗎?”張無痕混了內力,他的聲音倒是沒有被暴雨所覆蓋。
船家老兒道∶“桌子底下就有,客官請隨意。”
張無痕伸手往底下尋摸,臉上對著圓真堆滿了笑容。圓真見他雙手伸進桌子底下,暗道是個好機會,便想要出手。可一看張無痕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他感到其中一定有詐,於是隱忍下來。
張無痕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壺酒,兩個酒杯,一個放在圓真面前,給他斟滿酒後,張無痕道∶“想你也不是什麼正經和尚,咱倆便幹了此杯。”
圓真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坐著。
張無痕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給自己倒滿。張無痕道∶“這是船家的酒,又不是我的,你怕什麼?”
圓真吐出一句∶“出家人不能飲酒!”
“別扯淡了!”張無痕又喝了一杯,他道∶“你不是叫混元霹靂手成昆嘛!又不是真和尚。”
圓真眼神一凝,收縮起來,卻不說話。張無痕道∶“現任明教教主張無忌說的,或許別人不信,但是我信。”
“為什麼”圓真忍不住問道。
張無痕湊過臉去,與圓真臉對臉,他道∶“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張無痕回過來,嘿嘿一笑,道∶“你偷情師妹也好,屠殺徒弟一家也好,這跟我都沒關系,即便是你遭人唾棄的江湖敗類,我喜歡的話也是願意與你把酒言歡。”
圓真緊盯著張無痕的臉,卻見他只是自顧自的飲酒。於是,圓真端起小桌上的酒杯,對張無痕做了一個示意。
張無痕舉著酒杯,回意了一下。
酒杯剛到嘴唇,圓真突然道∶“項莊指劍,可在沛公?”話音一落,卻是將酒水潑向了張無痕。
張無痕頭一歪,輕松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