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張無痕提醒的及時,第二天殷梨亭與俞岱巖仍然中了七蟲七花膏的劇毒。
反而是他,一點事都沒有。
所謂七蟲七花膏,以毒蟲七種、毒花七種,搗爛煎熬而成,中毒者先感內髒麻癢,如七蟲咬齧,然後眼前現斑斕彩色,奇麗變幻,如七花飛散。七蟲七花膏所用七蟲七花,依人而異,南北不同,大凡最具靈驗神效者,共四十九種配法,變化異方複六十三種。
這毒張無痕搶到過,這回張無忌也搶了!兩人的待遇就區別開了!張無痕搶來一試,試者沾上就馬上死翹翹了。張無忌搶來,沾上只是痛苦萬分,卻一時沒有生命安全。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趙敏是區別對待,看人歧視啊!
憑什麼張無痕搶的毒性就那麼強啊?
來到俞岱巖的房間,張無痕此時能下地走路了。只要不做太激烈的舉動,慢慢恢複,估計一個月就好了。看向俞岱巖,此時他正咬得牙齒格格直響,顯是在硬忍痛楚,只是他性子堅強,不肯發出一下呻吟之聲。
而張無忌已經半跪在俞岱巖的身邊,落下淚,只是說∶“對不起三師伯!”
俞岱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沒事無忌,師伯做了二十年的廢人了,還怕一些痛楚嘛!”
張無痕到了殷梨亭一邊,此時張三豐正撤掌回收,張無痕問∶“張真人,殷六俠他怎麼樣了?”
張三豐道∶“毒性太強,如果貧道強行用內力逼出來,恐怕梨亭會支撐不住。”
張無痕轉頭,對張無忌道∶“你從哪搶到的七蟲七花膏?”
“十偃鎮”
“那你現在哭還有什麼用,以你的武功,配上明教的高手,去擒拿趙敏輕而易舉。”張無痕道。
張無忌道∶“趙敏性子頗為剛烈,即使我威逼於她,她也不一定會交出黑玉斷續膏和七蟲七花膏的解藥。”
張無痕重重“哼”了一聲,道∶“性子剛烈是吧!她不給解藥,我就廢她一隻手,送給她的手下,看她的手下會不會把東西送來。”
聞言,張無忌呢喃不語!張三豐也同樣不說話。可他二人表達的意思卻不一樣。張無忌是不同意這麼做,張三豐是預設可以這麼做。
“張無忌”張無痕怒聲道∶“你三師伯,六師叔的命只有短短幾天了,到時候毒發身亡,你對得起你九泉下的爹媽嗎?”如果張無痕能動,擁有鼎盛時期的武功,他何至於這時說出這種話。
張無忌緊緊握著俞岱巖的軟椅,他彷彿下定了決心,道∶“好,我這就下山,如果我找不到趙敏,七日之後我必自裁於三師伯,六師叔面前。”
此言一出,張三豐、俞岱巖驚聲出言∶“不可!”
這時,銳金旗的吳勁草跑進來,他向張無忌躬身道∶“教主,那個趙姑娘在觀外求見。”
張無忌一聽,悲憤不能自已,叫道:“我正要找她!”
“我與你一同去!”張無痕道。
張無忌剛跨出房門,他的侍女小昭正好進來,只見她取下鬢邊的珠花,交給張無忌,道:“公子,你去還了給趙姑娘。”
張無忌向她望了一眼,心想:“你倒懂得我的意思。我和這姓趙的姑娘仇深如海,我們身上不能留下她任何物事。”當下一手杖劍,一手持花,走到觀門之外。
只見趙敏一人站在當地,臉帶微笑,其時夕陽如血,斜映雙頰,豔麗不可方物。她身後十多丈外,站著一個面色醜陋的苦頭駝。
趙敏原本看見張無忌出來,還是歡喜萬分。再看張無忌身後的張無痕,咯噔一下,那臉就垮下來了。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張無忌身形閃動,欺到趙敏身前,左手探出,抓住了她雙手手腕,右手長劍的劍尖抵住她胸口,喝道:“快取解藥來!”
趙敏難看的臉,一下子就笑開了,她微笑道:“你脅迫過我一次,這次又想來脅迫我麼?我上門來看你,這般兇霸霸的,豈是待客之道?”
張無忌道:“我要解藥!你不給,我……我是不想活了,你也不用想活了。”
趙敏臉上微微一紅,輕聲啐道:“呸!臭美麼?你死你的,關我甚麼事,要我陪你一塊兒死?”
張無痕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推開張無忌,道∶“當我死的啊!”他是來要解藥的,又不是來吃狗糧的。
一見張無痕站出來,趙敏俏美的臉一下就垮下來了,她道∶“恭喜九霄道長,禍害遺千年啊!”
張無痕一甩衣袖,喊道∶“別跟我扯別的我告訴你,今兒你不把解藥留下來,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