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道人起身往殿外跑去,張無痕知道發生了事端,斷不可能再安坐在紫霄宮中。他也起身,緊跟在知客道人的身後。
一隊三四百人眾浩浩蕩蕩從武當山門中進來,除了為首的十餘人穿著本服,走在最前面。其餘的人,大多半穿著明教的教眾的服色。高矮胖瘦,僧道民俗,奇奇怪怪都有。
谷虛子與白月生主持武當事務,那一聲長嘯,自然第一個就引出了他們二人。在不斷有武當弟子湧出,跟在谷白二人身後,迎上了這幫不速之客。
在紫霄宮外廣場,這幫三百多人才止住了腳步。白月生首先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無故闖山?”
對面站出一個魁梧大漢,大聲道:“你算什麼東西,只管叫張三豐老道出來見我。”
白月生道:“我家祖師之名諱,豈是你等屠狗攆雞之輩可以直呼!”
魁梧大漢哈哈大笑道:“我便叫了又如何,我今兒不僅叫他張三豐,我還要抓了他,脫光衣服,綁在囚車之上,到江湖各門派前晃晃,讓他們看看這個武學泰鬥老而不死的模樣。”
白月生怒急,跟在他身後的武當弟子亦是怒不可遏,紛紛張嘴開罵。可惜武當出身的他們,罵來罵去就是幾句。白月生怒道:“兀那惡賊,倒要叫你吃吃我的寶劍,削了你的牙齒,看你如何叫喚!”
魁梧大漢獰笑一聲,身法一動,直往白月生打去。單是速度,已是不慢。
白月生反應不及,他沒想到這個人一動手便動手,絲毫沒有招呼。且看一掌就要打到白月生。一道身影如同變出來一般,那魁梧大漢被一巴掌拍了出去,直撞上了一尊香爐。
那一巴掌雖然拍在魁梧大漢的臉上,可蘊含的內力。直接將其身體裡的內髒,拍的粉碎。魁梧大漢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氣絕身亡。
張無痕身子一落地,道袍一甩,喊道:“誰敢欺負武當弟子,我t殺了他。”聲音渾厚無比,中氣十足,且控制著吐氣的方向,直震的對面幾百人不自覺後退了兩三步,猶如一股大風吹過一般。只有寥寥數人,還屹立不動。
那幾個寥寥數人,臉上也十分不好看。
“道長好功夫啊!”此言一出,便從山門外傳進一聲喊:“教主到!”
場中眾人一聽,立時肅然無聲,為首的十多人搶先轉身迎接,餘人也跟著快步出山門而去。
霎時之間,廣場中數百人走了個幹幹淨淨。
白月生在張無痕身邊道:“道長……”
張無痕低聲道:“不必細說,你師祖和師叔伯怕是出事了,你趕緊回後堂看看,這裡我先盯著。”
白月生一驚,這才想起,剛剛那武當嘯聲便是突發事件的暗號,這種情況下,即便師祖不出面,三師伯和六師叔也應該出現一個鎮場。如此過了這麼一會兒,竟還無一個師門長輩出現,那隻能說後院真的出事了。
張無痕比白月生想到的更多,後院師祖和師叔伯怕是已經遭了那個空相的暗算了。先由一個少林高僧過來偷襲,再由大隊人馬殺上來,前呼後應,對付現在中虛的武當派,怕也是足夠了。
如果太師父無事的話,那萬事大吉。管上來多少人,打殺了便是。若太師父遭了那空相的暗算,那整個武當豈不是隻有自己能打了!
張無痕想知道後院的情況,可這裡自己決不能走開,否則這裡的武當弟子恐怕沒一個能活命的。因此,只得叫一個自己比較熟悉的人去後院看看。
白月生點點頭,大步跑向紫霄宮。
張無痕目光再轉向眼前,只聽得十餘人的腳步聲自遠而近,走到山門外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