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收回目光,將自己一頭散落的青絲隨意束綁著,先行臥榻最裡側。隨後子寧一身喜紅單褻入寢,筆直躺在床外側,一動也不動。
一時間,二人只言未語。
沈瑛眸子黯了黯,心中深慮行房的事,她不會因為自己心中所愛他人,就拒絕與子寧行夫妻實禮。不過子寧前不久才種入生子蠱,寄主得靜養到體內公蠱適應了血肉之軀後,才可進行房事。
但昨日母父卻特意叮囑靈瓏把女書歡好的春宮圖交給自己,要自己從中參照琢磨。女書之間沒有完全的夫妻之分,行歡多為互相,母父的意思是要她先主動,對沈家而言不論是沈瑛懷子,還是子寧來懷子,反正都是沈家的血脈。
沈瑛又是沈漣和殷氏利用蠱蟲生子之法所生出來的,體內天生就帶蠱,從蠱精隨著寄主的成長化成熟蠱,寄居並吸食寄主的血生存。這熟蠱又有公蠱與母蠱之分,公蠱在女子體內能成為女子的□□,透過□□、汗液、血液等辦法傳播蠱精在另個女子體內孕育新生命,母蠱在男子體內則能成為男子的孕囊,與陽精結合孕胎。
此蠱術是如今七國所盛行,唯一能令龍陽女書好者正常生育的方法,生下與常人嬰孩無異,不過也有少數生下畸兒。
沈瑛暗暗糾結良久,一想及要主動對子寧行那種事,心中仍覺難為情。
她從沒看過別的女子的身子,上回就瞧一眼子寧露出的秀ru朱粒,到現在還記憶深刻。
讓她來做這般羞情之事……
那還是等子寧體內蠱蟲融合穩定了,讓她來吧。
閉著眼睛承受,總要容易些。
思罷,沈瑛輕掀長睫側過頭,欲與相談此事,可見子寧已合目熟睡了。
熟的極沉,鼻間呼吸緩而穩。
也罷,來日方長。
從此之後,她便是她的夫君了。
她唯一的枕邊人。
細細再看。
這眉,這唇,這鼻。
剛柔並濟。
刀雕玉琢似的精緻。
沈瑛自問閱人無數,見過的女子千種百樣,從不見有誰非常特別。
可子寧卻真是最特別,不是因為她長得特別也不是她傻的特別,是她有時候無意間不傻的樣子非常特別。
在沈府近一個月的相處,趙大夫每隔三日都會來給子寧施針調理腦袋裡的傷,每次施針完,沈瑛總從子寧目光中感受到凜利生威的壓迫,似九層重雲相罩讓人透不過氣。
能以區區眼神,就叫人從心底感到畏懼,必定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
可見,子寧正在慢慢地恢複自己。
沈瑛甚有幾分期待,想看看完全不傻的她會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