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黑沉下來,朱門一聲推響,沈瑛至。
傻子正服完藥被苦得一臉擰巴,當那道盈盈纖影映入眼底,她心中驟喜,眉一挑眼一亮,臉上漾起飛揚神采。
靈瓏見禮俯身,先收拾著東西告退。
屋內便只有她二人。
沈瑛走到床寢旁,凝眸往傻子胸前一掃,見她傷勢如何。
傻子披頭散發坐靠床欄,身上穿著沈瑛的薄袍,或許太貼身她就沒正經穿在身上,隨性地披掛在兩側肩頭,露出麥色的肩頸,胸口纏著的白綢微緊地擠出了一條溝壑。
她目光繼續向下移,就見傻子緊致曲線的腹下連肚臍眼都全部展露出來了,她輕輕蹙眉,欲啟唇想提醒她遮擋起來,雖都是女兒家,可而今女書盛行也需得避諱些。
傻子先出聲,帶著幾分急情,對沈瑛招手道:“來,來。”
沈瑛走近幾步,徑自坐在床旁,抿唇不語。
先聽聽傻子想對她說什麼。
傻子沒再出聲,忽地伸出手,極為大膽地緊貼在沈瑛的左胸口處,絲滑的綢錦質感,與裡頭秀峰柔軟的觸感惹得掌心一股莫名發癢。
沈瑛臉色僵了三分,心沉沉一落咯噔作響,回神之際耳根火燙,下意識地甩開傻子的手,冷霜眼眸簇燃惱色,咬牙瞪去:“你!你放肆!”
從沒有人這般無禮待她。
傻子微怯,縮了縮肩,委屈像街頭流浪的狗兒,垂首低聲解釋道:“靈瓏……靈瓏笑我傻,說你有心,你不會死的。可,可我,不放心……想看看,你有沒有心跳。”
這麼一個理由,馬上令沈瑛惱色幾分消散。
這傻子還真是傻透了。
但也罷,沒必要跟傻子較真置氣,況且她也是擔心她在意她才會做出魯莽放肆的舉動。
“昨夜我問你要不要娶我,你還沒給我確切的答複。”沈瑛很快恢複冷色,語氣淡穩無波,與傻子相談正事:“若你真想娶我,就得拋棄你自身的家世入贅到沈家,將來我們的子嗣也必須隨我族姓,一生一世都只能有我一個妻子,納不得妾,更不得在外拈花惹草。不過你如今失憶記不得過去的事,且算我在趁人之危,但我也從不做勉強人的事,今晚給你足夠時間再仔細考慮好,明日予我答案。”
說是入贅,但其實兩個女子間誰娶誰嫁性質都是一樣,只是沈瑛不善女書之間的情,也沒想過主動與女子行床笫之事,故而做不來女夫角色,才會招夫入贅。
她言畢,傻子想都不想就點頭,眸中綻光,映著沈瑛的臉:“娶,定要娶。”
“你可想好了?”沈瑛加重語氣複問。
傻子未言,眼神更加執拗,萬般堅定。
毋庸置疑。
沈瑛瞭然,甚感幾分意外,傻子在關鍵事上還懂得決斷,如此說明她也沒有傻到透頂的愚蠢。
沈瑛不禁殷唇微勾,心中欣慰。
片頃,冷聲再道:“我給你起個名吧。”
既然要成為她的夫君,名字就得有個。
傻子聞言,旋即點頭,一臉期待。
稀裡糊塗到現在,她連一個名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