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三郎一如往常般起床,阿武與大魁都醒了,端水過來給公子洗漱。
便在此時,登登登,洪鐵柱快步奔來,手提獵刀,來勢洶洶。
大魁臉色一沉,不假思索地迎上去,喝道:“站住!”
“讓開!”
洪鐵柱伸手要把大魁撥開,大魁哪裡會讓他過去,舉手來推,兩只大手撞到一塊,大魁被一股大力給撥得腳步一個踉蹌,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心中吃驚:這黑漢子好大的力氣……
那邊阿武見大魁不是對手,趕緊拔刀在手,護在陳三郎前面。
“柱子,你發什麼癲瘋?”
洪阿大正好來到,見狀立刻喝住。
對於他,洪鐵柱一向敬重,悻悻然站住,叫道:“阿大伯,我們都被他們騙了,他們是賊,要來偷村裡的土地金身。”
聞言,洪阿大半信半疑:“你怎麼知道?”心裡大覺奇怪,昨天吃魚的時候還好端端的,莫非是昨夜出了事端?
洪鐵柱當即把昨夜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聽罷,洪阿大有些狐疑地望向陳三郎;至於大魁和阿武兩個簡直聽呆,他們可是一夜好睡,毫不知情,呆過之後,滿心愧疚,他們此行只有一個職責,就是保護陳三郎安全,這般情況發生,明顯失職了,真得出了事,那可如何得了?至於陳三郎去拿什麼土地金身,拿了就拿了,有啥大不了的,公子乃一府之主,豈會貪圖那點金子?之所以去拿,必有其他道理。
“呵呵,柱子,你是昨天吃魚吃多了,晚上發夢了吧。”
那邊陳三郎斯條慢理地洗了把臉,一臉從容。
洪鐵柱脖子都粗了:“俺雖然迷迷糊糊,但絕沒有記錯。”
陳三郎道:“那你說,如果我真得去拿土地金身,既然如此,為何還留在這裡?”
洪阿大聽了,點點頭:“恩公說得有理。”
洪鐵柱急了:“那是因為你沒得手!”
陳三郎一攤手:“如你所說,你都腦子迷糊了,是我扶你回村的。我若是盜賊,怎會救你?如果此事是真的,我還是你救命恩人了,不是嗎?”
洪鐵柱聽著,頓時怔住:昨晚發生的事確實難以理解,仔細想來,很是糊塗。自己也是急了,這才提刀過來。現在被陳三郎說得啞口無言,根本不知如何應答。
陳三郎笑吟吟:“所以說,一定是你做夢了。俗話有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心中有懷疑,便做了個夢。”
洪阿大聽得連連點頭:“恩公所言極是。”轉頭去看洪鐵柱:“柱子,你想明白了沒,到底是不是做夢?”
洪鐵柱用力地抓著頭發,頭隱隱有些痛,這時候,他被陳三郎說得動搖起來:難道,真得只是一個夢而已?可沒道理呀,一幕幕,發生得如此真實,半點不差,那股籠罩上身的陰風,現在回想,還覺得毛骨悚然呢。
洪阿大見他這般模樣,好氣又好笑,喝道:“還不把刀收了,趕緊去給土地敬香去。”
“是是……”
洪鐵柱唯唯諾諾,像個蔫了的茄子,氣勢全無,灰溜溜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