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子裔,觀念為重,以陳三郎的年紀,早該有孩子了。
陳三郎正往後宅走,逍遙富道跟上來,把他拉住,低聲問道:“書生,我送的膏藥貼上了沒,可別忘了?”
說到此事陳三郎就心中有火,白他一眼:“你還敢說?送這等事物來,要是傳揚出去,教我如何見人?”
別忘了,他正值青春年華,年輕得很,這個年齡段就得用藥,豈不是說不行嗎?實在丟人。
逍遙富道卻正色道:“書生,這就是你不對了。男歡女愛,乃是平常之事,有何難堪?修門之中,無論道釋,對此都有精妙研究,更有經典傳世。出家人都不忌諱,你又怕甚?”
陳三郎摸摸鼻子,沒好氣地道:“你女人手都沒摸過,懂得什麼,反正此事就此作罷,不可再提。”
“得,我是為你好,你卻不領情,有你吃苦的時候。”
說著,逍遙富道也不再言語,自顧回席,大快朵頤了。
陳三郎不把他的話放心上,不就是洞房嗎?也許會累點,但扯到吃苦就是胡說八道,這道士,敢情是來看自家笑話的,懶得理他。
逍遙富道剛離開,許念娘忽而晃出來,攔在前面。
“見過岳父大人!”
陳三郎態度恭敬,現在他與許珺正式成親,拜過了天地高堂,這一聲“岳父”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順了。
許念孃的神情有些古怪,東張西望,確定四周無人,這才低聲道:“三郎,我那瓶酒你等會記得喝上一口。”
陳三郎頓時覺得這位岳父大人怎地也變得猥瑣起來,簡直為老不尊,有這樣子的嘛。不過面對他,陳三郎不敢叱呵,只有唯唯諾諾,敷衍了事。
“三郎,我都是為了你好,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說著,覺得這個話題實在不好與女婿多說,丟了形象,便幹咳一聲,背負雙手走開,繼續去喝他的酒。
望著他的背影,陳三郎不禁仰天長嘆,無言以對。不再停留,快步去往新房,咿呀一響,推門進去。
房中紅燭點著,照出一圈圈光來,大床所在,紅蓋披頭的許珺靜靜坐在那兒,聽到房門被開啟的聲音,身子微微一個顫抖。
陳三郎反手把門關上,扣好,外面的喧囂熱鬧統統被關在了門外,房中,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今晚月朗星明,正是良宵。
“娘子,相公來了!”
陳三郎笑著說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