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實施分田制,對內獎勵自然不能寒酸。從涇縣跟隨而來的莊兵,以及各類工匠等,每一口人,每一家子,都獲得豐厚的獎賞。
這些獎賞主要來自沒收的家族房屋,田産等。
領到獎賞後,諸人無不興高采烈,笑逐顏開。以前在涇縣,他們當中的許多人雖然衣食無憂,但身份上多少顯得低微。現在好了,一個個發跡起來,有了自己的大屋子,有了幾畝,甚至幾十畝的田地,堪比鄉紳階層。
不錯,陳三郎此舉便是要製造出一批完全屬於自己陣營的鄉紳階層來。這樣,才能徹底掌握整個嶗山府。
所謂獎罰分明,這些人忠心耿耿,背井離鄉地跟隨自己奔赴雍州,期間經歷許多劫難,出生入死,現在拿下了嶗山府,不給於相對應獎賞的話,豈不是寒了眾人的心?
縱然如蘇鎮宏之流,也懂得這個道理。只是他個人實力不夠,駕馭不來罷了。
陳三郎論功行賞,同時也在構思府衙的分工制度,只要醞釀成熟了,便會正式實行。他深深地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人心善變,但當制度長存,便能形成巨大的約束,從而使得整套班子能夠井然有序地運作下來。
任何有團體存在的地方,都得有制度存在,否則便會亂成一團糟,甚至覆滅。
家有家法,國有國規,說的便是這個意思。
今天已經是大戰後的第三天了,殘餘的舊家族勢力基本被肅清一空,再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值得稱道的是,在整個搜查過程中,張博並沒有被以往的仇恨沖暈了頭腦,而大肆報複打擊。並且能很好的約束部下,有一名老部眾擾了民,還被他嚴懲,打了三十棍子。
這棍子打下去,紀律一下子得到了端正。
陳三郎知道後,暗暗點頭。在他看來,打勝這一場仗並不值得有多少吹噓的地方,重要的是戰後的建設。
而建設,最需要人才。
原先的老班底,當初不過是面對一個陳家莊而已,或對於一個小縣城而言,尚可應付得來,可當要管理一個大府城,區域一下子翻了數倍,難免就捉襟見肘了。
沒有足以勝任的人,制度上關節的執行者便缺失,就會導致運作不力。
這也是陳三郎不願意現在拿出那套制度的一大原因。
有些事情,得按部就班,循序漸進。
張博的表現讓陳三郎感到滿意,出征的江草齊也不差,率眾出城,馬蹄到處,所向披靡。
經歷上次大創,逃走的縣城聯兵數量還有幾千,但互相之間失去了信任,各自為戰,甚至不等江草齊打來,他們在逃亡過程中便産生了矛盾,兵兵乓乓拼殺了起來。
失去統領的縣城兵丁,下面副將爭權奪利,鬥得不可開交;即使統領還在的縣城,回去之後,也是一蹶不振。
他們的成色,本就是遊兵散勇而已。
當江草齊兵臨城下,這些人不是望風而逃,就是望風而降。也有些頑抗的,但守不了兩三日,城池便被攻破,淪為階下囚,或者直接奔赴黃泉而去。
不是所有縣城都是江草齊親自去攻打的,因為這些縣城分散在不同方位,完全靠一支隊伍去打得話,光迂迴奔走,就得花費許多時間。因此江草齊分成了三支隊伍,自己率領一支,心腹副將孫離帶一支、副將周天宇帶一支。
孫離與周天宇本來是江草齊的門客,忠心耿耿。